将近丑时,三人已经沉睡,忽然小武凤目微启,双眼凝神向两边扫视一圈,难掩机警之色。
程桐瞌睡着倚在一旁直点头,仍旧在梦乡之中。小武低喝了一声:“小和,程桐,有人来了,我们得快走。这里不安全。”
李小和好不容易才把程桐捅醒,程桐仍旧呆讷,举目四望,只觉天际之下秋风萧瑟,一阵凉意袭过,整个原野上的茅草整齐划一的向一侧倾斜,然后又偏倒向另外一边,好似成群结队的骏马在旷野中奔跑一般。忽然他感觉这整齐划一的队伍之中,有一个不协调的身影穿来穿去,直奔小武的身后,惊慌之中大叫一声道:“小武,小心你身后。”
小武耳边早已风起,心中明白身后有人偷袭。就地一滚,闪到了一旁,拈起两根芦苇,朝那来人方向一丢,劲力非凡,好似离弦之箭,对方跃起在空中打了一个旋转,两根芦苇擦着胸前衣衫划过,并未伤到那人。
李小和凝神望去,年纪轻轻,一身劲装,身手矫捷,正是孤竹冰峰之上所见烛然的儿子——烛青。
烛青闪过了孟小武的两根芦苇,一人傲立芦苇丛中,言道:“屏岳山弟子,果然名不虚传,佩服,佩服!”
孟小武没有答话,耳根不停耸动,好似在听闻四面来风,以辨别是否还有敌人偷袭。程桐对烛青印象不深,但是也模模糊糊的记得,问李小和道:“这个人好像在孤竹见过。”
李小和面色紧张,答道:“不错,他就是无剑海竹岳的烛青,是那个老怪烛然的儿子!”
程桐道:“难怪有些印象。”
李小和道:“那天在冰峰之上,也见过他几下身手,虽然是少年才俊,功力不凡,可是比小武还要差一些的,只不过仗着老爹厉害,到处惹是生非。今日若是只他一人,小武一定能拿下他的,只怕他老子也在附近!”
程桐道:“他老子便有恁般厉害?”
李小和皱了皱眉,言道:“的确,那日在孤竹冰峰烛然一人独斗孤竹两大贵宾加上凤苍雷二兄弟,几招起落就占了上风。后来与孤竹君对拼内力,才败在孤竹君手下,若非如此我等俱皆没命。”
程桐闻言心下悚然,又问道:“那他比那天郑郊的高手如何?”
李小和言道:“我想应该比那郑子克还要厉害!”
这几句窃窃私语,那边烛青也逐渐逼近孟小武,孟小武见烛青逐渐靠近自己,连忙又向侧边一滚,闪开一些距离,又与烛青对峙起来。
连续几次,烛青要靠近孟小武,孟小武便闪开与他对峙。李小和似乎瞧明白了其中关窍,这周遭一定还有其他敌人,孟小武生怕自己与烛青动手,被他缠住,到时候便无法分心照顾自己了。
正这时候,忽然劲风抖动,吹得四野的茅草胡乱倾舞,一阵向东,一阵向西。正自眼花的当儿,那茅草丛中飞出一个人影。孟小武登时向李小和这边一窜,准备御敌。那人影也不弄玄虚,单刀直入,朝着李小和这边就是一掌拍来。
孟小武自然不怕对方掌力,师父的真传抚月掌也是江湖有名有号的绝学,此刻凝运内劲,单掌拍出,便是要以抚月掌与对方对掌。
霎时间飞星如火,电光夺目,两人双掌相对,只听砰的一声巨大震响,孟小武与对面之人双掌粘在一起,二人马步深扎,内力源源不断输出,拼斗起内力强弱来。
那与小武对掌之人正是烛然老怪。只这双掌一接的当儿,李小和心下就是一凉,心道完了完了。那烛然的内力与孤竹君尚可周旋几个回合,这小武区区十几年的修为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更何况身侧还有一个烛青,如若背后偷袭,恐怕小武今日要毙命于此。
程桐也很是挂怀,见二人双掌相对,孟小武白皙的小脸蛋上登时便布满汗珠,涔涔落下,惊慌道:“小和你快想个办法,这老儿太厉害,小武要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