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饕将手一摆,笑道:“这位红衣的公子,我们还有话要与他说,说完再动手不迟!”
未待冷礼答话,中山派一众人之中缓步走出一个老头,精气神俱佳,苍颜白发,似有仙风。手中拄一乌紫色木杖,飘然而前。萧浪、冷礼等人一见此老叟,立时拱手道:“人多丛杂,竟未见到无终灵寿翁驾临,失礼失礼!”
那老头面目和善,向着各位一笑,道:“无妨,老朽多年来已不问江湖事,隐居灵寿,早就不把这些虚名放在眼中了。五服十一派遍布天下,似诸侯般统御各处门派,其间必然不乏恩怨。无终与中山,同属北域武道,更应相互策应,多有扶住。今日无终派李不释李掌门有事不能来此一会各位青年才俊,托我这把老骨头来照看一下!”
冷礼对这位灵寿翁谦恭异常,弓起腰又是深深一拜,道:“全凭灵寿翁主持!”
那老叟将手中乌紫色木杖往地上轻轻一墩,“嘭”的刺入土中寸许,道:“刘大同,论辈分也算是我的徒孙,今日中山无终二派掌门有事不能到,我这个代劳的便要多受累些个!”
垂宇峻这时候低声言道:“不好了,这个老头是个难缠的主儿”
“怎么说?”李小和问他。
“你看他手中那木杖没有,乌紫色的那根!”垂宇峻道。
“废话,那么大一根,我又不瞎,怎么能看不见?”李小和答道。
“那可是千年灵寿木做的,只要被他木杖打断筋骨,这辈子都不能再接好了!”垂宇峻道。
“什么!”李小和心中大骇。屏岳山里他饱读诗书,也从未听说过天下还有这样的奇异物件。
这时候那灵寿翁又开口道:“刘大同之死,冤有头债有主,寻到凶手便是好的。若我老头子来看,倒是冤家宜解不宜结!”
李小和听到闻灵寿翁所言,觉得这老头面目和善,果然有长者风范,或许可以让两家罢手,免动干戈,这是再好不过。
却不料他登时话锋一转道:“不过若是我一派之事,老头子倒是做的了主。然而这刘大同乃无终派高手,我今日代劳李掌门,必不可丢了人家脸面,否则我也无面目再回中山见各位同门了!”
听他如此一说,李小和心下暗骂:你个老狗,刚刚还赞赏你和善有风,这时候倒是把之前说的全当放屁了。什么早不把虚名放眼中,什么冤家宜解不宜结全都是瞎胡扯,说到头是没有临到你身上的事你便随意大度,碍到了你的事比割肉还疼!
眼下李小和毕竟不愿让范吉射遇害,这当儿反而先按捺不住性子,问道:“依您来看,今儿这事儿如何能了结?”
那老头儿瞧了瞧李小和,缓缓又道:“年纪轻轻,便可以在孤竹之上纵横往来,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不过老朽年纪虽迈,却不倚老卖老,今日之事,恩怨分明,只要留下范吉射,余者皆不相干!”
程桐见李小和这时候战到了范吉射一边,也焦急道:“不错,李兄弟,我们十一派的弟子向来善恶分明,今日只要拿范吉射问罪,不想与其他人动手,李兄弟,你就别再与范吉射蹚这浑水了。”
李小和心下实不愿与范吉射同路,只不过那黄垂二怪要从红衣男子口中打探他家主人下落,一时间倒是不好抉择。
此时红衣男子默然听了许久,言语甚为硬气,说道:“今日我二人虽寡处诸君之中,眼下情势危厄,旋即有身死之祸。然此处乃晋国疆土,不出二十里,便是范氏封地,太行周遭,尽是我栾范死士,纵而远观,倒是诸君已经入我网罗!”
冷礼双目一转,道:“你是栾氏的人?不知栾下军是与尊驾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