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军人,说话干脆利索些,咋还磨磨唧唧的哩。”水蛋旁边帮衬了一句。
“蛋蛋,不许多嘴。”
“是,哥。”
“我问的第一个问题是:这次战争之后,我会不会受到惩罚?首辅大人告诉我,只要他在任,我永远是辽东的总兵官。”
水墨恒轻轻“哼”了一声:“李总兵这个问题等于废话,辽东的局势大家心知肚明,这里当然缺不得你。否则,就算你能推测出先生的本意,也不敢轻举妄动阴我一把。”
“谢谢高抬!”李成梁拱手,接着说,“我问的第二个问题是:这次战争失利,倘若水少保果真回不去京城的话,那该如何向皇上和两宫太后交代?首辅大人想了想,回答说不用交代。”
“这么说,除了先生一人,京城还没人知道这边的实际情况喽?”
“确实如此!”
“那岂不是你们想怎么交代就怎么交代?”
“这就不是我的分内事了。”
“前两天我偷偷打听,了解到辽东不少将士私下议论,这次我来出征将要面临三个难关:一鞑子,二辽东,三京城。而且他们还认为我再也不是之前的那个水少保了。李总兵现在告诉我这些,是否也想在我面前显摆,如今你们占据绝对主导权呢?”
“岂敢!岂敢!”李成梁又一次拱手,摆出一副谦逊的样子,“只希望水少保能将次男送回来。恕李某直言,水少保劫走如松,投奔蒙古鞑子,实为不智之举。”
“漂亮话李总兵又何需多说?”水墨恒一摆手,“你邀请我偷袭泰宁部落老巢,不就是希望我回不来吗?封锁广宁城,不就是想将我拒之门外吗?你手下的士兵都在议论,我回来后还能去哪儿?而且我必须郑重申明一点:去蒙古鞑子那里,并不代表投靠。”
李成梁轻轻地说:“可水少保去了蒙古鞑子那里是事实,至于本心是否投靠,似乎也不是水少保说了算。”
“莫非你还想来一次栽赃嫁祸混淆是非不成?”
“我可没说。”李成梁连连摆手,随即补充,“只是你这一去,恐怕洗不清,况且这个世上不明事理的大有人在!”
“既然李总兵这么说,那我今天也不妨将话撂在这儿:第一,身正不怕影子歪,我自问问心无愧;第二,在辽东受到的一切待遇,将来我都会一笔一笔的算回来,甚至要翻倍。”
李成梁微微一笑:“水少保如此自信?”
水墨恒回之一笑:“不信走着瞧!”
“你这算是一种威胁吗?”
“李总兵刚才说的那番话才是威胁。若你也认为我的话是,我默认,不表态,不反驳。”
“那三天后换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