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烟桥痛苦地捂了脸,“我不知道,我们吵架了,我都不知道她回来了。她室友说她前天上的车。”
后面那句话,他不说,她父母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人应该已经到了,就是不知道在哪里。
余父没多看他第二眼,就和余母出了已经没有围墙的院子。
余母还在一边拿手机试图拨电话。
陈烟桥从地上爬起来,追到他们面前。
“我们分头找效率高。我去市里回来的一路找,叔叔去几个车站找,阿姨在镇里找。”
余父到底是同意了,“如果有消息托人传回院子。”
陈烟桥这会儿后悔把摩托车扔了,事实上,路上也不怎么能骑得了车。
绵阳地区尤其严重,一路山体滑坡碎石满地,甚至还能看见地表裂缝。
他心惊胆战,看见一辆翻了的车就扒上去看,又担心她坐的车早就被石头砸下山路。
他状若野人地徒步到了二十公里外的市区,在火车站车站来回地喊她,听不得会有又不愿意放弃,徒手挖总担心错过了其他可能的地方,耽误了找到她。
收到她短信时候他欣喜若狂,然而惊喜如昙花一现,奇迹再也没有出现。无论他怎么打电话发信息都没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然后呢?”
“然后?”陈烟桥苦笑了一下。
“然后就是你知道的,她走了,不在百货大楼,是在我们县的汽车站里面。原来她离我那么近,我就偏偏找不到她。”
“最后怎么找到的?”
“最后也不是我找到的。我后面越来越急,就干脆自己刨废墟,刨的时候不小心,又遇上余震。我的手被钢筋刺穿,腿也被石板压住。于是我就被人救援出来送了医院,最后是她父母去认的,听说是拿白布裹着,面容还是好的。”
所以余父余母没能原谅他,他伤还没好,就想要那部手机,余婉湄走之前死死抓在手里的手机,里面大部分是写给他的。
他就去跪了几天,腿肿的像馒头。
自那以后,他再也没见过余父余母。
“她父母怪我,其实我也怪我自己。找到她时候我人还躺在医院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所以,我一直没敢回去,除了两年前。”
倪芝沉默了一会,她不想说“对不起”,也不想假惺惺地劝他说“都过去了。”
“她漂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