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伟屁颠屁颠去拿。
陈烟桥抬头看了一眼,她语气平淡,脸上不见赧然。
倪芝最近确实是囊中羞涩,她原本就不富裕,花钱随性,每个月几乎攒不下多少。在田野期间都给霍霍了,其实没有多少消费,但光是机票都够吃一壶了。
她既后悔回来时候坐了飞机,没有忍受近50小时的硬卧,又后悔今天没管住嘴,拮据时候还吃了顿火锅。
陈烟桥把纸条扔在抽屉里,还是同往常一样,待店子里人都空了,才慢悠悠地打扫卫生,挨个儿把板凳儿倒放在桌子上。
走之前锁抽屉,把零散的钱拢了拢,大票子揣口袋里,小票子分分类。
中间夹了张纸条儿,字迹丑得跟狗爬一样。
他又抽出来看了一眼。
这一眼,就看到了对面掉了半拉儿字的月(胖)哥桌球棋牌。
他原本伸出左手接的杆子,察觉到倪芝收回目光时,视线在他右手手腕上一扫而过。
忽然警觉,她为何大费周章约他至此。
已经伸出去的左手顺势撑住了台面,换右手去接杆儿。
听见她说的,“添彩头玩一把,赢了就访谈。”
陈烟桥点头,“可以,那你输了呢?”
他语气笃定,似稳操胜券,倪芝一瞬间有点惊疑,也不敢在面上显露。
细细分辨之下,又疑心是他也同自己一样,不露于色。
所谓博弈心理,要得就是气吞万里如虎,她只当他唱空城计,笑了笑,“你说了算。”
黄毛不嫌事儿大,“怎么着,你们还有彩头呢?桥哥,你欺负女人我就看不下去了啊。”
陈烟桥换了左手持杆,同黄毛对视一眼,“这回不算欺负了吧。”
黄毛:“哥,我给你鼓掌,纯爷们儿,没谁了。”
倪芝还想制止他,他左手发力,带着佛珠的右手只放在桌上架杆,已经一杆子又狠又快把三角形的球阵打散了。
清脆的碰撞声把她的话堵嘴边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