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烟桥果然抬了左手,只用单手抓了铁闸的把手,他还没穿上外套,哪怕他没用力这个姿势都显得左手上肱二头肌轮廓明显,满是属于男人的力量感。
老旧的铁闸锈得厉害,他抓着把手晃了两晃,折叠的铁闸随着他的力道缓缓展开落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到了腰部左右,铁闸落得快了,他猛地用力推了一把,都没弯腰就就到了底。
他干脆抬了左脚踩着铁闸边缘,一脚杵到地面。
陈烟桥已经半蹲下去锁铁闸门,听到那串钥匙碰撞铁闸的声音,铁闸也因为摇晃发出咣咣的铁皮声。
他搭在右手的外套,袖口已经全拖在地上了。
他也不顾。
等他起了身,倒知道抖了抖外套再穿到身上。
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映在门前,陈烟桥知道倪芝一直没走。
他转了身看她,想了想“保密,成么?”
倪芝学他,反问“你说呢?”
也不知他是因为懒得费口舌,还是觉得倪芝难缠,沉吟了两秒,只说“随你吧。”
倪芝想起来“没有别的客人问你么?”
陈烟桥避而不答“回吧,不早了。”
她身子前倾“我再问一次,能接受访谈吗?”
“想都别想。”
倪芝点了点头,她笑着冲他挥了挥手“晚安”
也不管陈烟桥有没有回答她,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烟桥站在原地,等她走到了前面比较明亮的路段,才不急不缓地往小区走。
一路上经过几家小型的酒吧,看见有球赛,又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有几个高头大马的俄罗斯姑娘从酒吧里出来,同旁边的留学生一道,嘴里讲着蹩脚的中文。有宝马停了路边,夹着手包一身名牌的男人携着浓妆艳抹的女人出来。
也有学生模样的情侣,手挽着手进了旁边半地下的廉价招待所。
同这旁的喧嚣不同,另一旁的铁道清清冷冷,荒草丛生的铁丝网内还放置了一截废弃的火车头。
陈烟桥掀开透明塑料条子叠成的门,多多仓买小的几乎站不住脚,他就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