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林凌转身欲走。
“林凌!”云裳的声音变得飘渺而颤抖,林凌仿佛能够感受到她此刻不安的眼神,“养云阁和老吕……他们……”
“没了,都没了……”林凌连忙截断了云裳的话语,那生离死别的画面,他不想再度想起。
“是……我父亲?”这一句话,仿佛用尽了云裳全身的力气,去怀疑,去发声,去承认她永远不想承认的事情。
林凌没有回头,只是微微点头,咬牙道:“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只是……这宫府,我非烧不可。”
“非烧不可?”云裳的声音里充满了无限的悲伤,宛若白鹭坠崖,“就算这里是我的家,你也非烧不可……”
林凌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双拳紧握传来的骨声,向前迈开一步,强压内心的情绪,冷然道:“非,烧,不,可!”
林凌的五官僵硬着,强撑着心底里最后一丝柔软,那些可怜的自尊和卑微的爱恋,被他年轻的心死死压住。
纵然他天纵奇才,心智过人,却依然不过是心境十五岁的少年郎:若是她知道了,她的亲哥哥,是被我废了,将来她又该如何面对她的父亲和兄长?
不见,不念,心乃静。
那些本该说出口的年少,终不过是那天暖阳下,爬山虎边的深深一眸。
只见,只念,那日暖阳。
林凌不敢再多逗留,斜眼瞥了一眼云裳周围,确认安全后,这才连续几个跳跃,向着宫胜海的方向追去。
当林凌到达后厢房后,只见原本漫天大火的厢房周围,唯有一间厢房不但全无火势,且在四周都是火海纵横的方位依然寒若冰霜,不见任何燃烧的气息。
而宫胜海的影子就在这间最特殊的房间里,进进出出。
每次从房间里出来,手里都会抱着重重叠叠的书山,而华长风更是傲立房间中央,荡开全身的灵力,将这间房外的火焰拒之门外!
就在这间房间的隔壁,房门被一道黑影猛然撞开,黑影的身上正抱着一个气息微弱的男子。
“宫城主,这关键时刻,怎么会突然着火?!”从着火的房间里逃出来的人,正是为宫云洛看病的黄通尺。
而他手上抱着的,也正是奄奄一息的宫云洛。
但此刻宫胜海浑然未觉,依然形色匆匆地不断将许多书册从房间里源源不断地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