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人不语。
这是事实,如果燕狂徒真是志在比肩夫子和剑魔的高手,自然看得出。
燕狂徒继续道:“所谓油尽灯枯不外如是,你最多还有半日,这一生便要黯然,在死之前,你难道不想说出心中的话吗?”
燕人看着远处那个偎依在谢长衿身旁的女子,一脸柔情,“有什么意义呢。”
燕狂徒正色,“你不说,她永远不知道。”
话音飘落,燕狂徒的身影便飘渺起来,一阵风来,这位在大凉只是偶尔打一次酱油的异人,就这么消失在燕人眼前。
人在百里外,声音聚一线而来:“我去大理会一会三指弹天。”
燕狂徒欲会白愁飞!
燕人对此不感兴趣,他的脑海越来越暗,他的思绪越来越迟钝,他知道燕狂徒说的没错,自己也许真的活不过下午了。
想起了燕狂徒的话,一脸哀伤,“不说,她真的不知道啊。”
看了看天,看了看四方。
最后看着那女子身影,燕人忽然轻声自语道:“还有一件事就作废了罢,小姐有谢长衿在,又将是西境女王,不需要你的保护了。”
似乎有人应是。
燕人身影如风,落在了摩诃池畔。
弯腰放鱼的谢长衿抬头看了他一眼,仿佛没发现他这个人一般,用湿帕擦了一下手,继续上麦粒,道:“我可以听不见。”
徐秋歌看着突然出现的燕人,一脸茫然,“燕人来了?”
燕人笑了笑,“小姐,我要走了。”
徐秋歌吃了一惊,“去哪里?”
燕人想了想,“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余生都不会再回来了,小姐今后要多珍重。”
徐秋歌沉默了很久,“去罢。”
燕人对着徐秋歌行了一礼,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迟缓的说了一句,不等话音落地,燕人的身影便掠空而去,一去数里,落在锦官城外一座荒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