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鱼闹窝,全是麦线子或白条,谢长衿却拉得不亦乐乎,没有鲫鱼也可,钓鱼么,在乎山水之间,又何必鱼大鱼小呢?
谢长衿忽然僵了一下。
任由小鱼将鹅毛剪成的鱼漂背到水底,不经意的抬头看了看远处,又回首看了看王府方向,不动声色的问徐秋歌,“你看天上的白云,像不像春风关口上的那座桥?”
徐秋歌愣了下。
看了一眼白云,若有所思,最终摇头,“不记得了。”
一脸认真。
谢长衿笑了笑,“我知道你没有说谎。”
徐秋歌便温柔的笑,毫无媚态,那笑容依然纯真,便如邻家小女孩,“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我这辈子骗了很多人,也被很多人骗过,也许今后还会骗人,也许还会被人骗,但是——”
徐秋歌眼眸里,如汪洋一般深情:“我永远不会骗你。”
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出来:我也不怕被你骗。
因为我徐秋歌……心甘情愿。
谢长衿闻言点头,“寸心如是,勿忘,则岁月静好。”
徐秋歌便笑。
一脸幸福。
谢长衿猛然提杆,斑竹制作的竹竿便陡然成了大弯弓,竿尖颤抖不停,鱼线切水发出嗡嗡的声音,手感沉重至极,一尾尺长的鲫鱼在水下剧烈挣扎。
浪花朵朵……
摩诃池远处一里外的一座高楼屋顶上,有白衣男子站屋顶,一身白衣飘飘,看着远处的摩诃池,脸上挂着欣慰笑意。
男子脸上有疤痕,如龙走蛇。
男子看了看落在身后的燕人,笑道:“杀了我一次,难道还想杀第二次?”
燕人盯着这位本该死在自己丈八长毛下的燕狂徒,不解,“你不是应该死了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为何要出现在这里?”
燕狂徒依然没有转身,眸子里只有那个一脸幸福的女子,笑道:“你看现在的她,是不是充满了希望,是不是才像一个鲜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