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区里,电梯上,姜屿又一次偶遇梁岩。
他西装笔挺,不苟言笑,眼眸深邃幽沉,脖颈的肌肤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剔透。
如此戏剧性的巧合,令人难以不去怀疑其背后的耦合度之高。
姜屿眼神微顿,淡淡一笑,问道:“在等我?”
这次,她没有加称呼,没有“梁老师”,亦没有“梁先生”。
梁岩温和地笑了笑,褪尽脸上的清寒,低声说:“我刚从停车场上来。”
姜屿倒也不觉得尴尬,微微颔首,转身面对逐渐合上的电梯门。
他站在她身后不远的位置,嗓音清越:“姜小姐刚刚下班?”
姜屿含笑回道:“是啊。”
这般简单的一句回应,一般都是拒绝继续交流的意思。姜屿不知道梁岩是否知晓她今天是和他那帮好兄弟一起喝酒吃饭,她也懒得去猜测,便就敷衍应了。
她其实不该问那句“在等我”,平添慌乱。
时至今日,她与梁岩之间理应保持客套与疏离,这才是最佳相处状态。
电视□□循环播放装修广告,夸张语调回荡在狭小的电梯里。
姜屿目不斜视地盯住电梯门,终于,电梯抵达九楼,门缓缓开了。
她走出电梯后,转过头朝梁岩礼貌地笑了笑,“梁老师,再见。”
梁岩眼眸深邃,勾起唇角,亦回道:“再见。”
姜屿回过头,径自走向公寓防盗门,换了鞋,开锁进门。
两扇相对的公寓门,面对面开启,又面对面阖上。
隔了一日,姜屿洗完澡,刚钻进被窝,就接到董宁宇急冲冲打来的电话。
董宁宇喊道:“姜屿,岩哥和彦山都喝醉了,醉得不成样子。我现在在你们小区北门,你能不能下来接一下岩哥?”
姜屿无语道:“这都十一点半了,我这边不方便。”
在董宁宇的哀求下,最终,姜屿还是下去帮忙将梁岩搀回他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