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粉,去小仓库里找找,有没有冥币元宝之类的物件?夜深人静之时,烧些给寒竹,也算是送她一程了。”
“姑娘,梅嫔在世时,对你百般刁难,何必要烧冥币元宝给她?”
“我和她终究都是王府出来的人。”
淡淡的伤感弥漫上潘爱子清澈明亮的眸,令人瞧着心疼不已。
想当初,公孙蓉儿不曾进宫时,寒竹虽然处处要与她潘爱子一较高低,但从未做过什么十恶不赦之事。
一个出身贫寒之人,想要成为备受他人瞩目的人,其实本身并没有错的。
“奴婢记下了。”
金粉心下轻叹潘爱子的心软,嘴上则恭敬的答应了。
即便喝了梭罗果的汤,身子有些起色,但在窗前站的久些,潘爱子便觉得有些乏了,再度回贵妃塌上侧趟着,取了本杂书,静静看了起来。
夜深人静,月色朦胧,偶有风过,挂的树枝发出“沙沙”的响声。
手里提着篮子的金粉寻了个僻静处,将篮子的香烛元宝一一取出,点了香烛,正欲烧元宝,就听得身后响起刻意压低嗓音的喝阻:
“你做什么?”
话音未落,金粉面前的香烛就被悉数踩灭,元宝冥币也被踢的一团糟。
心差点被吓得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的金粉瞧清来人是夏蝉,双眉紧蹙,心有余悸的委屈道:
“是姑娘让我烧的,她说好歹也和梅嫔在王府一起生活过。”
闻言,夏蝉先是一愣,毕竟潘爱子素来行事稳重,似眼下这般行事,实在有些过于冒失了。
“姑娘心底善良,一时心软,也是在所难免。我们做下人的,岂可犯浑。别说后宫内不允许私自烧了冥币元宝,即便可以,若是让旁人瞧见,添油加醋一番,让皇上误以为咱们笼香阁心虚,所以才会如此,后果是可想而知的。”
听了夏蝉一番言语,细细思量,金粉顿时吓出一身的汗,一时慌了,六神无主的望着夏蝉道:
“那该怎么办?”
“若是明儿个姑娘问起,你就权当今夜烧过了。”
“可是姑娘最恨人说谎骗她了。”
“你真是榆木脑袋。走吧。”
没好气的瞪了眼金粉,夏蝉将地上的东西悉数收回到地上的篮子内,提起篮子,头也不回的超前走,金粉无奈,只得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