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阳光下,拓跋君豪越发清明乌黑的双眸,瞧着他面有邀功之色的俊脸,潘爱子心下不免有些感动,终究硬不起心肠拒绝他的好意,点头伸手去接药碗。
“这药碗太烫了,别烫着你,还是我喂你吧。”
说罢,不待潘爱子同意,拓跋君豪径自坐到贵妃塌旁,扶着潘爱子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宽阔厚实的胸膛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药碗的边缘贴上她略显苍白的唇,轻哄道:
“喝吧。”
张嘴,将药碗中的药汤慢慢的喝入最终,有些涩,有些苦,又有点丝丝清甜,吞入腹中,觉得整个身子暖暖的。
潘爱子慢慢的喝着,拓跋君豪慢慢的喂着,待到整碗药喝掉,潘爱子出了一身的汗。
拓跋君豪将碗搁于贵妃塌旁的矮几上,动作轻柔的将潘爱子安置回贵妃塌上躺好,并且为她掖好身上的毯子,方笑道:
“你先躺会,我这就去叫夏蝉和金粉进来,帮你更衣换被。”
语毕,也不待潘爱子说些什么,便起身欲走,然要侧的衣服却被潘爱子柔嫩的小手抓住。
“还有什么事吗?”
“以后,不要再那么傻了。”
“我,我才不傻。我是怕你去了之后,没人帮我完成我的大事,所以才会救你的。”
刚毅的俊脸硬着内心的激动而微微泛红,拓跋君豪嘴上却是硬道。
不想让拓跋君豪觉得难堪,潘爱子假装信了,缓缓松开他的衣服,低眉垂眸,轻声道:
“去吧,叫金粉和夏蝉进来吧!”
怔怔的看了眼适才被潘爱子小手抓过的地方,拓跋君豪不由懊恼自己的不识情趣,适才潘爱子抓住他衣服时,他应该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任由她抓着。
带着几分若有所思之感,含糊其辞的点了点头,拓跋君豪便退了出去。
须臾,夏蝉与金粉进得房来,帮着潘爱子更衣换被,待得一切收拾妥当,潘爱子再度躺回贵妃塌上,过不多时,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风平浪静对后宫而言是根本不可能的;‘你方唱罢,我登场’才是后宫的真实写照。
元宵刚过,喜庆的气氛还未完全消退,便又有嫔妃莫名死于意外了。
若是寻常嫔妃,倒也罢了,偏就这嫔妃是近段时日颇得圣宠的梅嫔;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后宫的嫔妃各个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谈“蛇”色变。
听罢拓跋君豪叙述的潘爱子秀眉微蹙,暗自思量。
寒竹乃是皇后娘娘的人,又颇得薛谨之宠爱,照理而言,是不会有人敢动她分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