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真的没事的。夏蝉,我有些累了,先睡会。”
只觉得眼皮子渐渐变得沉重的潘爱子语声减低,最终沉沉睡了过去。
夏蝉不敢乱动,生怕惊扰到潘爱子休息,心下则早已焦急不堪。
昨儿个,夫人在湖中泡了冷水,又烧了一夜,加之长年忧思,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姑娘很可能得了……
拼命的摇了摇头,打消心中不好的想法,夏蝉双目望向供桌上,慈眉善目的观音像,无声祷告不已。
夜半时分,烛光摇曳,室内暗暗沉沉一片,寒意逼人。
夏蝉紧紧的拥住潘爱子,希望能够借自己的体温让她觉得温暖些,然听着潘爱子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瞧着她越发潮红的脸,心下的恐惧便逐渐加重。
白日里,她记得姑娘和金粉说了,要其转告拓跋君豪,每日夜里来送吃的,可眼下三更都快过去了,为何迟迟不见拓跋君豪的身影,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不成?
正当夏蝉胡思乱想、心慌意乱之际,关上的窗户被人推开,一股寒风铺面而来,一抹矫健的身影跃入室内,令夏蝉欣喜不已。
“拓跋公子,你总算来了,快些救救姑娘,快些救救她。”
迅速将窗户关上,提着食盒的拓跋君豪三步并作两步行至夏蝉二人身前,借着烛光,瞧清潘爱子的样子,浓黑的剑眉顿时锁的死紧:
“今儿个凌晨我离去时还好好的,怎么先下就成这样了?”
伸手触摸潘爱子光洁的额头,烫人的温度着实令人心惊不已。
“黄昏前,姑娘还好好的,看了一日的佛经;黄昏时,她便咳嗽不止,还,还咳出了血。”
说着,泪水再度滑落夏蝉满是担忧的双眸。
“咳血?你换太医了没?”
“奴婢让庭院里的公公去唤,可他们说没有得太后准许,不敢,怕受责罚。姑娘也不让奴婢与他们争辩,只是让奴婢抱着她休息。”
“该死。”
听罢夏蝉所说之言,拓跋君豪锐利的双眸之中闪过浓浓的杀意,恨恨低咒罢,便对夏蝉道:
“你好生照顾着夫人,我去去就来。”
如来时般,拓跋君豪跳出窗户,直奔入夜幕之中。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感觉口干舌燥的潘爱子悠悠醒转,哑着嗓音,发出虚弱的嗓音:
“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