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再楼下待太久。”
答应了薛谨之一声,潘爱子便往楼梯口走,待得绕过屏风,脸上温柔的笑随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楼下只亮了一盏落地灯,昏暗的烛光自红纱罩内透出,照的室内景物很是模糊,影影重重的。
扶着楼梯扶手,小心翼翼下楼的潘爱子快步行至博古架前,侧耳倾听,确定楼上没有任何异动,方摁下梅花图纹。
然封密道口得石板太过沉重,开启之声在寂静的夜晚着实很响,也很快引来楼上薛谨之的注意:
“子儿,发生什么事了?”
伴随着薛谨之的充满担忧的询问声,楼上的地板响起了脚步声,想来应该是薛谨之不放心,下床欲下楼查看究竟。
“谨哥哥,没事,只不过楼下昏暗,我不小心撞到了桌子而已。”
潘爱子一面回应着楼上的薛谨之,一面急得满头大汗,正思索该不该将密道再度关上时,两抹娇小的身影动作快捷的跑出了密道。
与此同时,薛谨之已经站在了楼梯上,借着昏暗的灯光,见楼下除了潘爱子之外,还多了两抹身影,忙喝问道:
“什么人?”
“回皇上,是奴婢二人。”
银粉领着一名青衣女子急急步于灯前,抬脸望向薛谨之道。
待得看清烛光照耀下,那张熟悉的脸,潘爱子差点惊喜的叫出声来,只是眼前情势所逼,极力不动声色而已。
“原来是你们两个。咦,夏蝉,朕听子儿说,你不是被罚去浣衣局了吗?怎么深更半夜的,会和金粉出现在此啊?”
“深夜惊扰皇上与娘娘休息,奴婢实在是罪该万死,只是奴婢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还望皇上与娘娘给奴婢做主。”
若是换做平时,有人惊扰薛谨之睡觉,即便是有天大的事情,也要拉下去先打四十大板再说,只是今夜,薛谨之心情很是舒畅,念在夏蝉又是潘爱子喜爱的宫女份上,也就不多做计较,只是淡淡道:
“有事留待明日再说,朕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皇上……”
夏蝉似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潘爱子出言打断:
“夏蝉,看来这阵子你在浣衣局是白待了,金粉,将她给本宫带下去,明日再与她细算账。”
银粉答应一声,连忙拉了夏蝉,打开房门便出去了。
“谨哥哥,你且回床上歇着,我喝了水,这就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