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猜错的话,昨夜被审问过的那些奴才,回了各自宫所之后,必定都被监视了。许恒胆子小,经不住吓,看眼前这情形,应是全招认了。
“皇后娘娘不必刻意为难一个奴才,嫔妾承认,是嫔妾要他在布艺绢花上多洒些桃花粉的。”
潘爱子的供认不讳,令公孙蓉儿与许恒皆面露诧异之色,与此同时,房门被人用力踹开,满面怒容的薛谨之漆黑深邃的眸中有着伤心、失望、以及满满的难以置信。
薛谨之的突然出现,着实让潘爱子心惊不已,斜睨了眼公孙蓉儿,刚巧看到她眸中一闪而过的得意之色,原来,一切又是一个局。
“为什么?你能告诉朕为什么吗?”
潘爱子只觉得眼前一花,领口便被一只刚劲有力的手紧紧抓住,布料勒着脖子,让她顿时觉得呼吸困难,心下则凄苦不已。
眼前一脸怒容的男人,就是她一直摇摆着要不要爱的谨哥哥,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只是凭着听到的,一味质问。
清澈明亮的双眸渐渐溢满泪水,一滴泪水滑落在薛谨之的手背上,像是被烫到了似的,薛谨之手上缓了些力道,也让潘爱子能够可以顺利的呼吸。
“谨哥哥,为什么你要这么待子儿,究竟子儿做错了什么?”
“朕适才明明听清,是你让许恒加重布艺桃花上的花粉分量,难道你还想狡辩不成?”
“布艺桃花上的花粉过量确实是臣妾所为,那只不过是臣妾知道蓉儿姐姐喜欢闻桃花的香味,故而好意为之罢了,难道这也错了吗?”
面露茫然受伤之色,潘爱子蹙眉解释道。
“难道你不知道桃花粉过量,会致孕妇落胎一事吗?”
薛谨之厉声的责问,惊得潘爱子溢满泪水的双眸忽地圆睁,拼命摇头道:
“臣妾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你的意思,是臣妾亲手害的蓉儿姐姐没了孩子?不,不是这样的,不是,啊……”
就在潘爱子深深自责、情绪异常激动之际,一抹欣长的身影自门外奔入,力道极大的将其从薛谨之的手中抢过,护在身后。
心下兀自纠结着该不该相信潘爱子所说之言的薛谨之蹙眉望向来人,面露不悦之色,沉声道:
“皇弟,你做什么?”
“皇兄,请恕臣弟冒昧,敢问夫人犯了何事,你要这般待她?”
薛谨之并未答话,只是目露揣测怀疑之色,在薛靖与潘爱子身上来回扫了一眼,倒是依靠在床上的公孙蓉儿温声道:
“王爷,其实也无大事,只不过是子儿她行事莽撞,无意令本宫小产了,皇上因在气头上,所以喝斥几句而已。”
此番言语,虽然说得轻描淡写,深明大义,但却是极厉害的。一则,逼得薛谨之不得不对潘爱子从严管教,否则往后后宫将难以管治;二则,也凸显出了公孙蓉儿的大度,可谓是一举两得。
“皇后娘娘,臣弟还是有些事不明,还望皇后娘娘详细说明。适才臣弟在外听到,说是什么桃花粉过量,才会害的皇后娘娘小产。臣弟知道,食用桃花粉过量,确实会令人腹泻,导致身体虚弱,但闻桃花粉,会令人腹泻,臣弟当真不曾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