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云淡风轻的挥了挥手,叶飞便如来时般无声无息的消失,好似他的存在由始至终都只是个虚无的影子,光影变幻过后就没了痕迹。
静坐片刻,薛靖站起身子,面露犹豫之色,似是有话要说,然最终只是笑着行了礼,下楼而去。
起身下床,缓步行至窗前,推开雕花窗户,望着夜幕中逐渐远去的修长身影,潘爱子唇角微扬,心下多少有些猜到薛靖夜访的真正来意。
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薛靖此番前来,必定和柳莲莺的死有关,不过一切猜测都要留待拓跋君豪回来再一一做印证。
“夏蝉。”
昏暗的院子里,一抹娇小的身影正聚精会神的侍弄着花草,潘爱子扬声一唤,夏蝉便丢下手中的小锄头,抬起小脸,昂首恭敬道:
“姑娘。”
“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随意进入我的卧室,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虽然从夏蝉的所站的方位看不清潘爱子脸上的真实表情,但从其语气中透露出的威严和森冷,却足以令夏蝉吓得浑身打了个激灵。
“是。”
面无表情的望了眼因惶恐而低垂下头的夏蝉,潘爱子不由抿了抿唇,终究还是缓和些许神情,语声平淡道:
“可曾见过拓跋君豪?”
“不曾见过,奴婢这就出去寻他回来。”
夏蝉话音未落,笼香阁外东南角突然响起一阵打斗声,潘爱子心下一惊,顾不得穿戴整齐,便急急下楼,跑出房门,直奔东南角而去。
未免潘爱子有何闪失,不曾及时拦住的夏蝉也只得急匆匆跟在其身后,朝笼香阁外跑。
笼香阁的东南角地处偏僻,平日里很少有人会靠近,但那却是监视笼香阁内一举一动最为有利的地方。
自拓跋君豪进宫时起,潘爱子便对其一再交代,一定要多监视东南角,千万别被他人有机可乘。
想来东南角的打斗声,必定是打探消息回来的拓跋君豪发觉有不明人士侵入,故而大打出手了。
只不过,听打斗的动静,想来拓跋君豪是遇到对手了,否则以前几次的经验,拓跋君豪都是在无声无息中解决对手的。
潘爱子一边暗自思量,一边紧赶慢赶的赶到笼香阁外的东南角,只见原本茂密的花木丛已经被人伤的凄惨无比,而在一片凌乱之中,则是耀眼的刀光剑影。
生怕打斗声引来宫中禁卫军的潘爱子顾不得自身安危,急急的就要往耀眼的刀光剑影中冲,惊得出了一身冷汗的夏蝉慌忙抓住其手臂,喊道:
“姑娘使不得,太危险了。”
不待潘爱子挣脱夏蝉的手,那片交织在一起的刀光剑影便瞬间分开,随即,潘爱子与夏蝉只觉得一阵凉风袭面,二人眼前已然站了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
拓跋君豪右手握剑,剑尖直指地面,左手水平横放,背脊挺的挺得笔直,完全一副如临大敌之态。
借着昏暗的天光,视线越过拓跋君豪,潘爱子这才看清,适才与拓跋君豪纠缠在一起的赫然就是叶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