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薛谨之对外界事物的灵敏,倘若拓跋君豪承受不了暴雨的敲打,径自跃下屋顶,势必会被发觉,届时,可就凶多吉少了。
“子儿,难道你还在为你叔父的事闷闷不乐吗?倘若你当真那么厌恶季林,朕这就下旨,杀了他。”
闻言,潘爱子的心猛地一紧,抬起白净纯真的小脸,清明明亮的双眸望着薛谨之认真的俊眼,慌道:
“谨哥哥,千万不要。那个人虽然假冒是我叔父,但他将我养大也是不争的事实。爱子不想被人背后说我是忘恩负义之辈。谨哥哥若是当真心疼爱子,就取些钱财,叫人打发了他便是。”
“恩,就照你的意思办,别闷闷不乐了,好吗?”
薛谨之柔情似水的眼神就像一束强烈刺目的光,照的潘爱子不敢去直视,而微微垂下眼睑,心头则升起丝丝歉疚感,甚至对复仇有了动摇。
然而,脑海之中,一个清晰的声音尖锐的响起,迫使她不得不去面对前世所受的苦,内疚与动摇很快便再度消失在茫茫仇海之中。
“谨哥哥,我没有闷闷不乐,只是担心金粉的身子。自从上次,未经谨哥哥允许,我将她从浣衣局领回之后,她的身子便一直不好,适才还无端端晕了过去。都怪我不好,要是当初不送她去浣衣局,她也就不会变成如今这般了。”
说着,潘爱子长长的羽睫微微抖动,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落脸庞,落在淡粉的桌布上,晕染出神色的水痕,瞧着让人心疼。
“傻丫头,这根本不管你的事。放心,我这就命人去唤太医,替她诊治。”
“皇上,适才给夫人把脉的柳太医还在房外候着呢,奴婢斗胆相荐,不如就让他去给金粉把脉吧。”
静默一旁的夏蝉闻得圣言,机灵道。
据她所知,那金粉身子健康,根本不可能有病,虽然不知道自家夫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直觉告诉她,金粉的病让柳太医看,是最好不过了。
果真,夏蝉话音刚落,就接触到潘爱子递来的赞许的眼神。
“也好,那夏蝉你就带那柳太医去给金粉把脉吧。”
“是,皇上。”
待得室内只剩下潘爱子与薛谨之二人,潘爱子方愁眉舒展,甜甜笑道:
“谢谢谨哥哥。”
“是我应该谢谢你才对。”
眸中尽是柔情蜜意的注视着潘爱子娇嫩的小脸,薛谨之无比温柔道,倒是听得潘爱子眸中浮现困惑之色,小嘴也跟着张合道:
“无缘无故的,谨哥哥为什么要谢我啊?”
“因为你的梦解决了困扰我多久的难题。”
“梦?解决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