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未尽,两行清泪已然滑落潘爱子白净娇嫩的小脸,落在地上,溅起令人心碎的泪花。
“子儿,别哭,别哭,会伤了身子的。”
薛谨之大步上前,动作轻柔的将潘爱子娇小的身子揽入怀中,柔声哄道,心下则是满满的愧疚与自责。
自得知爱子出事后,他便将涉案人等都细细盘查了一遍。
静妃告诉他,爱子之所以会去紫薇宫,除了叙姐妹情之外,更重要的是想要找个人倾诉,将自己所梦到的事和人分享。
而爱子所梦到的,正是他眼下迫在眉睫,难以解决的难题。
依着爱子单纯的性子,他有理由相信,她去找王静闲聊,只是出于沉闷与无聊。
倘若那日他不曾无端端对她发脾气,或许今日,爱子会将自己所梦到的对他倾诉,那她也就不会在甬道之中惨遭意外了。
“谨哥哥,我听宫女说,你把夏蝉押入天牢了,为什么?”
自薛谨之的怀里昂起梨花带雨的小脸,潘爱子泪眼迷离、明知故问道。
“哼!那*婢护主不利,罪该万死。”
攥紧双拳,漆黑深邃的双眸之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薛谨之咬牙切齿道,似是恨不得要将夏蝉千刀万剐了。
“谨哥哥,你误会夏蝉了。是那个疯女人突然跑出来把我撞倒的,不关夏蝉的事。夏蝉还和那个女人打架了呢。谨哥哥,你就饶过夏蝉这一回吧,好不好?子儿求你了,求求你了。”
泪水溢满眼眶,潘爱子楚楚可怜的望着薛谨之清俊脸,及尽恳求之色道。
“唉,子儿,你总是这么地善良。”
无奈的轻叹一声,薛谨之似是低喃道,随即点了点头:
“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就罚她生受二十大板。”
“谢谢谨哥哥。”
虽然不能让夏蝉安然无恙,但潘爱子心知也不能再得寸进尺了,故而佯装破涕为笑道。
蓦地,似是想到什么般,潘爱子明亮的双眸瞬间黯了下去,就好似闪闪发亮的夜明珠突然被蒙上了一块锦帕,顿时失了光泽。
察觉到潘爱子低落的情绪,薛谨之虽然心中已然猜到了缘由,但还是柔声问道:
“子儿,怎么了?”
不曾急着回答薛谨之的话,潘爱子微微侧转身子,单手覆上空空的小腹,哽咽道:
“谨哥哥,我们的孩子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