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猛地一颤,夏蝉慌忙摇头道,然而视线在对上潘爱子那双似是能够洞彻心扉的锐利双眸时,便有些心虚的再度低垂下头。
“说。”
冷眼瞧着似是有所顾忌的夏蝉,已然失去耐心的潘爱子沉声道。
“姑娘,皇上不让说,您就饶了奴婢吧!”
沉默不语的潘爱子只是用越发森冷的目光直直注视着面有难色的夏蝉,看的她后脊阵阵发凉,额头很快便布满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夏蝉思量再三,低声哀求道:
“姑娘,奴婢若是说了,你可千万别告诉皇上是奴婢说的,否则奴婢必定性命不保啊!”
见潘爱子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夏蝉才继续道:
“那日,太医诊出姑娘有喜同时,也查出姑娘你心脉严重受损、气血不足。若是硬要腹中胎儿,待得十月怀胎生产之时,姑娘很可能会休克而亡。”
“那皇上怎么说?”
“皇上要太医拼尽全力,也要护姑娘母子周全。”
闻言,潘爱子只觉的心像是被人重重击了一拳,闷闷的疼。
原来薛谨之对她的宠爱,也仅限于繁衍子息罢了。
她早知皇家的人都是薄情寡性、自私自利的,为何心还会痛,还会觉得苦涩?
难道她在不知不觉间真的对薛谨之动了情不成?
面无表情的凝视着手中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潘爱子缓缓的将手合拢,直至骨节微微泛白,花汁顺着掌延滴落。
幸好她问得及时,才没有让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泥足深陷。
“姑娘,水凉了,奴婢去取些热水来。”
偷眼瞧见潘爱子娇嫩的唇角浮现出一抹阴冷的笑,顿觉毛骨悚然的夏蝉硬着头皮,牙齿打颤道。
“不必了。”
敛去嘴角阴冷笑意,双眸不含任何情绪的望了眼急于想要逃离的夏蝉,潘爱子站起身子,语声轻柔道。
夏蝉不敢有所怠慢,忙忙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干布巾,仔细擦拭潘爱子的身子。
约莫过了两柱香的时辰,穿戴妥当的潘爱子方对始终惶恐不安的夏蝉道:
“夏蝉,我先上楼休息了,你收拾好之后,便回去歇着吧。记住,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就当一场梦,明日醒来,最好忘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