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你假好心。我原以为姐姐是个大度之人,不会与我一般见识,却不曾想,私下里竟授意丫鬟这般报复我。”
柳莲莺一掌拍开公孙蓉儿欲搀扶的手,无理搅三分道。
“分明是你弄疼了我,我才会推你的。再说了,我根本没用力……”
“够了,还不向柳小姐道歉!”
明知爱子是无辜的,一切都是柳莲莺在胡闹,但为防柳莲莺无休止的闹腾下去,而牵累荣亲王府的声誉,公孙蓉儿只得狠下心,铁青着脸,怒喝道。
从小到大,公孙蓉儿都不曾这般严厉对待过潘爱子,而今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竟表现出这般的疾言厉色,潘爱子当下心中万分委屈难过,面有倔强之色道:
“我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
“好,很好。既然你不肯道歉,就去外面跪着,跪到你知道错了为止。”
公孙蓉儿冷着秀脸,语声不轻不重,却透着冻彻心扉的寒意,显是真的动怒了。
“莲妹妹,她终究是个孩子,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她这一回吧!再说了,宫里人多嘴杂,你也不希望落个欺凌弱小的污名吧!”
谢思琴一边扶起柳莲莺,一边面含笑意的劝说道。
柳莲莺心中在盘算些什么,她虽说不是十分知晓,却也猜到个七八分。之所以打一开始就任由柳莲莺胡闹,为的就是要看看,这公孙蓉儿到底有多大能耐。
所谓凡事都要适可而止,如今目的已经达到,她也不能任由柳莲莺再闹下去,免得将局面越弄越僵,不可收拾。
“多谢姐姐求情。只是爱子这丫头实在被妹妹惯坏了,早已忘了尊卑之分。今日柳妹妹大度,暂且可以饶了她的冒失之举;他日若是得罪他人,又恰好遇上那人心胸狭窄,她个人吃亏倒也罢了,累及荣亲王府,是断然不行的。”
掷地有声说罢,公孙蓉儿朝守在门外的寒竹喊道:
“你害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带出去。”
潘爱子满腹委屈的抿了抿唇,不曾有丝毫屈服之色,默不作声跟着寒竹步出房内。
因着前些日子接二连三的春雨绵绵,而今地上潮湿的紧。
薄薄的衣料根本起不到任何缓力的效果,娇嫩的膝盖承受着坚硬青砖所带来的疼痛,潘爱子只是紧咬牙关,将痛吟悉数咽下。
日头西斜,晚霞弥漫天际,似火烧云般绚烂夺目。
自房内步出的柳莲莺斜睨了眼跪在庭院当中的潘爱子,嘴角微扬,计上心来,面上则不动声色的与公孙蓉儿客客气气辞别,同谢思琴姗姗回房。
“姐姐,爱子也跪的够久了,就让她起身回房吧!”
倚门而立,眸露怜悯之色的王静微微侧首,望着公孙蓉儿温婉柔美的秀脸,轻声道。
“寒竹,日落之后你再叫爱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