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来找我做什么?”
田丰要见袁绍,袁绍没道理拒之门外,只不过刚才和郭图说的话,他还记在心里,所以语气里还带着几分距离。
“主公,万万不能中了孙策的计,此乃声东击西之计,明着是曹操来打离狐,实则很有可能,他们的目标是白马”
“哦?元皓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这…只是猜测”
田丰这么说,袁绍就不开心了,别说部队已经准备启程,即使没有,你田丰仅凭猜测就要把大军逗着玩,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
“元皓,人马已经开始拔营,现在你一句话,要大家调头走,什么意思?孙策的龙骧卫明明就在我们去的路上,难道是玩我等坐视不理,白白丢掉离狐吗?何况朱灵只有一万人马,而颜良那里却有四万人马,本将军怎么也想不通,孙策有什么理由,放着兵微将寡的离狐不打,却选择去打数倍与他们的白马?来,你快告诉我为什么”
袁绍越说越大声,越说越愤怒,这田丰太喜欢出风头了,这么多人,都觉得曹操是铁了心要打离狐,就他偏偏要与众不同。
“主公此乃孙策和曹操的欲擒故纵之计,非常人能识破,下官也是经友若的提醒才得知,白马守将颜良,勇猛有余,智略不足,只怕不是孙曹二人的对手”
田丰的心性无疑是好的,可坏就坏在不懂得圆滑,太过于正直。
“非常人能识破?你的意思是本大将军只是个普通人?”
田丰这种人,如果遇上孙策、李世民甚至是曹操这类君主的话,他一定能绽放自己的光彩,可惜此刻在他面前的是袁绍。
因此即使没有郭图之辈和他唱反调,他仍旧能挖坑把自己埋了。
注意到袁绍似乎关注了奇怪的论点,田丰也自动忽略了前者的疑问,焦急的说道“主公,孙策从不打无准备之战,他既然敢带几千人马前来,必然是有所持,我军数败于孙策,非战不足,乃谋有缺、统失和”
“田丰!”
袁绍听得越来越不是滋味,就在太阳穴的青筋要爆裂之际,出声喝断了这‘忠言逆耳’。
又是输败,又是统失和的,袁绍只觉得自己的脸被田丰打得火辣辣的疼“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于本将军,本将军都念在你尽心执守的份上,不予追究,然今日出征在即,你不思如何攻敌,却在本将军面前狺狺弄舌,企图失我锐气,你就在此等候大军归来吧,来人!”
说话间,从帐外跑进几名侍卫,等候袁绍的下一步指令。
“田元皓无端诬陷同僚,危言耸听,还数次顶撞本将军,令其留在此处好好自我反思,你们给本将军看住他,不得随意走动,更不能与外人接触”
要不是田丰是冀州老臣,更是冀州的世家代表之一,袁绍是真想把他下到大牢里,这嘴实在太欠抽。
“主公…哎,罢了罢了”
看来再怎么多说也无济于事,田丰没有反驳,更没有抵抗,神情说不出的落寞,他发现了袁绍必败的另外一个因素:君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