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慕不明白,自己本已被薄不待催动的纸魂人牢牢围裹,又被其喷射的真火之功烧得痛不欲生,却为何又来到了这么一处陌生的风雪地。这是哪里,我难到没被烧死?
他凝神望向亭内,却不由大吃一惊,因为此时在亭内一站一坐的二人竟都与自己相识。
坐着那人面目阴沉硬朗,一缕花白的胡须随风摆荡,握在手中已冰冷的酒杯纹丝不动,白眉下那双充满煞气的三角眼冷漠无情的看着赵慕,似对于他的生死早有判定。
“血魔枯王!”
赵慕看清了面目阴沉老者的面容,竟是狮域环城外,差点以血魔功将自己打入幽冥界,永世不能翻身的血魔枯王,忍不住呼喝斥道:“邪恶当道,呸,要祸害万年么!”
“血魔枯王?”
那站在面目阴沉老者身侧,尽管面带微笑,但一团和气中却隐藏着奸邪恶毒的微胖之人闻言,嘿嘿一笑,指着赵慕大声道:“啧啧,杨大人,您听听啊,姓岳的这厮明明知道死到临头,却还敢当面给您起个如此恶毒的‘血魔枯王”怪名来诅咒您啊!”
“让他咒骂!”
酷似血魔枯王的杨大人面不改色,缓沉有力道:“令人把姓岳的逆子和张宪贼人带上。”
“嘿,遵命。”
微胖人应道。
“我怎姓岳?”
赵慕闻言更是惊异,他见这微胖之人虽然年轻了些,但明显与之前使出真火之功,将自己烧得失去知觉的白衣猎人薄不待是同一人,正想呼喝质问对方,却听即将带上来的人是自己的儿子和唤作张宪的人,忍不住喃喃道:“难道我在另一个世界?”
“你很快会到另一个世界的。”酷似血魔枯王的杨大人闻言道:“老夫不会让你等太久。”
风雪,如刀。
杀气,浓郁。
不一刻便有四名黑衣刀斧手押着一个少年和一个青年汉子缓步而来,铿锵锁链撞击之音响起,少年和青年汉子尽管衣衫褴褛,但并没有低头,而是迎着风雪齐声唱着。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阙!”一个阙字念罢,余音已在暗黑夜空绵绵不绝,似江河长流。
“闭上臭嘴!”
貌似白衣猎人薄不待的微胖之人听了嘶吼道:“绑了,快快绑起来,堵上他们的臭嘴,他奶奶的,老子最烦的就是这首词啦!”又气急败坏道:“先给姓张的点上灯。”
给活茹灯是,将活饶头顶剜成一个灯窝状后,浇上适量清油,再放上灯芯点燃。
当灯芯点燃之后,血与油燃烧的惨白光芒混着受者死去活来的惨叫,绝对是极其酷刑。
“诺。”
几名黑衣蒙面刀斧手应着声,稀里哗啦声中便将少年岳云和青年张宪给牢牢捆绑起来。
“可恶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