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官家赏赐!”非常正式的抱拳谢恩,却又迅速地转向了旁边正准备离去的武状元,伸出手很友好地笑道:“拿来吧!”
“什么?”看着那张白皙的小嫩手,刚才还在琢磨官家是不是要白送给自己一场富贵的林宗臣却感到了困惑。
“帅令啊!要没那玩意,年兄手底下那些个骄兵悍将,又怎么可能听小弟的?”大宋朝有等级森严的官阶制度,但如果缺少了枢密院颁发的兵符令箭,就算金吾卫上将军来了也别想让林宗臣的麾下听命。
“凭啥?”一个鱼寒最近常听到的词汇,只因林宗臣一旦交出了令箭就意味着承认了自己的失败,可如今两位主帅都还在台上呢,战斗都还没有开始!
“呐!”朝着远处指了指,仿佛是害怕别人误会自己的意图般,鱼寒赶紧做出进一步的提示道:“年兄您自个看啊!”
“无耻!”
“胡闹!”
“哈哈……”
顺着鱼寒指点的方向望去,台上众人的反应不尽相同,骂得最狠的是大宋官家,笑得最开心的是那位步军都虞候,显得最为悲愤的当然还得是鱼寒的对手林宗臣。
正渴望证明自己实力的状元郎当然得感到愤怒,因为他早上才亲手挂上去的新制帅旗突然就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居然是破了个大窟窿的红色……裤衩!
“卑鄙!”林宗臣能考上武状元,凭借的可是一身本领,虽说他暂时还搞不明白鱼寒是怎么换掉了自己的帅旗,却也很快就想到这小混蛋肯定早就在自己的宿营地埋下了人手。
“年兄这话可是值得商榷!啥叫卑鄙啊?沙场争胜,本就是无所不用其极,谁还能先跟你约法三章,再等你摆弄好了兵马?况且官家只说过今日开始比试,并没要求咱啥时候派兵入驻!”不知道什么叫循规蹈矩,也从来都没打算要循规蹈矩,人数上处于绝对劣势的鱼寒只是在利用规则的一切漏洞。
“可……”承认鱼寒的话没有问题,但这毕竟是校场而非真正的沙场,如果就这样承认了失败,林宗臣肯定得憋屈一辈子。
“此乃朕之失误!”主动揽过了过错,狠狠地瞪了鱼寒一眼,阻止了那个小混蛋继续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才再次转向林宗臣道:“若重振旗鼓,依卿之见如何可定胜负?”
“全歼!”咬牙切齿地说出了两个字,被换掉了帅旗是耻辱,但并不能算作林宗臣的指挥失误,而从他那凶狠的目光来看,怕是没打算让某个不要脸的小混蛋有好果子吃。
“唔……”这年头即使是在真正的战场上也很难有做到全歼来犯之敌,但考虑到状元郎刚憋了一肚子火,孝宗皇帝还是非常善良地决定给他个出气的机会。“卿即有此雄心,自可先行退下整军备战,半个时辰后再次比试!”
“臣领旨!谢恩!”走的时候都没看鱼寒一眼,林宗臣已经被气得没心情去做那些表面功夫。
“林……”想扯着对手解释几句,却又实在害怕被人家给踹下看台,最终鱼寒还是决定暂时别去招惹那个武状元。
“你不去?”没有厌恶,更不可能有欣赏,孝宗皇帝的语气显得极为平淡。
没胆子对官家明显的偏袒行为做出谴责,鱼寒只能用继续呆在看台上的方式表达不满,随便找了个角落蹲下后轻声嘀咕道:“臣乃文弱书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下去干嘛啊?反正咱该做的事都做完了,剩下的只有那些个兵痞自行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