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考生被号房内的设置伤了身子骨,那可不是什么小事。就算礼部官员再糊涂,他们也不可能在那种压根值不了几文钱的蒲团上动手脚啊!
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吕祖谦也只能善良地把这种损伤归咎于鱼寒的运气不太好。
“小混蛋,你该不会是……”没资格参加朝廷科举,更不知道那些个特殊的检查方式,上官鹏云倒是凭借经验做出了非常接近真相的猜测。
老东西,你要是敢把那话给说出来,看本公子不抽空收拾你!
或许是感受到来自鱼寒的威胁,也或许仅仅是为了给未来女婿留点颜面,上官鹏云还真就没去触碰那个禁忌,只是打着哈哈大咧咧地嚷道:“行了!人都回来了,不就是疲惫了些许么?喝口酒,睡个觉,醒来之后啥事都没有!”
“对!对!吃饭,赶紧吃吃饭!公子,蓉儿可是已经为您……”正所谓关心则乱,刚才因听到鱼寒回来而匆匆由厨房赶来的蓉儿似乎想起了什么,惊叫一声:“我的汤,我炖了整整三天三夜的汤!”
小丫头惊叫着跑出去了,看样子应该是要去挽救那锅很可能已经焦糊的浓汤,找不到任何理由离开的鱼寒却必须为了避免更多尴尬,而主动把话题扯到科考场之外。
“梓葶!”被迫以一种很是不雅的姿态半躺在屋内,鱼寒却把目光落在了旁边那个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小女子身上。
“公子?”碍于身份,而只能把所有的关切都深埋在心底,突然被叫到名字的梓葶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兴奋。
“离开佑川之后,你这可是长胖了啊!找点活干呗!”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却完全没有想到这话可能对一个女孩子造成多大的伤害。
胖?就自己这五尺高的身材,百十来斤的体重,外加一副少说也得是中上的容颜,走在大街上谁不得暗地里嘀咕一声:“好个弱不经风的婀娜美少女?”
悄悄把自己给打量了一番,确认这是某个小混蛋的恶意诋毁,却又偏偏不忍现在就展开什么报复,梓葶也只能无比憋屈地应道:“公子有何吩咐,奴婢立即就去给您办!”
没有留意到语气中的阴冷,只因鱼寒现在还没忘记离开贡院时许下的那个恶毒誓言。
如果不是突然从天上掉下个金国国师,已经打算在德寿宫内颐养天年的太上皇应该不会闲得无聊跑去插手朝廷科举。
如果没有了太上皇的瞎掺和,朝廷就算是有意略作修改,也不会突然就把科举场次给猛增到了十五场!
如果朝廷没有突然大幅度修改游戏规则,自己也就更不会被迫拿出压箱底的手段,用那种常人根本无法承受的严苛手段来对自己展开特训!
如果不是出于顾忌,害怕暴露身份之后遭到金国国师的猛烈打击,自己压根就不会傻不拉唧地做出错误选择,跑到科举场内去高价购买笔墨以避嫌疑。
如果不做那种欲盖弥彰的蠢事,也就不可能被糊弄进那间小黑屋内去跟某个嚣张的小胖子闲聊。
如果能够避开那一场让自己蒙受不白之冤的闲聊,负责检查考生夹带的老黄门也不会那么无聊,自己也就更不会被人拿着破棍子捅了那啥!自然也就没了如今这份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