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了身,还没来得及教训那俩不务正业的倒霉书童,却被映入眼帘的那一张熟悉面孔给吓得倒退数步。
“怎么?不认识本姑娘了?”受到时代风气的影响,大宋女子一般还是比较矜持的,很少有人会用这种方式在街头和人打招呼。
但在这临安城内偏偏就有那么一位可以不考虑世俗礼法的女子,而且就凭她身后那群彪悍的护卫,怕是真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也不会有旁人看见。
“在……在认!”就鱼寒那记忆力,哪能有什么记不住的熟面孔?
之所以装傻充愣,那还不都是因为他实在不想跟这女子产生任何瓜葛?
“败!家!子!你……”几乎是在一字一顿地表达自己的愤怒,不过这些难怪了,作为一个身份特殊的奇女子,哪能受到了这种轻视?
“秦小姐?”原本还打算就这么糊弄过去了,可如今不管是出于好汉不吃眼前亏的考虑,还是秉持好男不与女斗的原则,鱼寒都找不到理由继续坚持。
“不装糊涂了?”当初因家中琐事而被迫分道扬镳,原本也没对那个有些妖孽的小混蛋太过上心,可不知最近是太过清闲还是怎么的,居然老是想起在真符境内共抗蟊贼时那个集卑鄙无耻于一身却又偏偏显得高深莫测的身影。
偶尔也会在祖父与人对弈时不经意地提及某个小混蛋,再加上最近常去姑母栖身的庵堂内闲聊,对当年之事有了更清楚的认识也对佑川的那一家子有了更大的兴趣。如今既然碰上了,哪还有轻易放过的道理?
“秦小姐这又说的是啥话?咱这不是……”以前还对柴渊棋那条恐龙腿抱有着莫大幻想,但来到临安城之后却并没有立即主动前去投靠,这倒不是因为鱼寒想要维护颜面什么的,而是在他与吕祖谦的交谈中得出了一个结论。
作为大宋朝一个特殊存在的家族,柴氏可富可贵唯独不能掌权,至少不能与朝中大臣们产生太过密切的交往。否则就算他们没什么野心,官家不也还得出于当年的某些教训而心生杂念?
在旁人看来高不可攀的柴家,对鱼寒来说却是个祸害。若是与之产生了瓜葛,说不定就得对那个不可告人的计划产生某种不可测的影响,毕竟谁也不敢保证大宋官家会因这层顾虑而不受忽悠。
“行了!你这些浑话还是留着骗别人去吧!”只是想要替祖父找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最多也还打算要借机解除姑母心中的执念,秦可卿很是大方地做出了邀请道:“既然碰上了,那就走吧!去我家陪祖父手谈几局,省得他老人家……”
“这……”虽说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但最近糊弄人都是以万两为单位计价,鱼寒还真有些看不上柴渊棋那每次一两贯的小买卖。
“怎么?还有事?”鱼寒还没想好该用什么理由来婉拒对方的邀请,秦可卿却已经主动替他做出了解释。
“秦小姐慧眼如炬,咱这不正忙着……”十万两白银啊,说什么也不能从自己的眼皮底下给飞走了。
“你缺钱?你很缺钱?”仿佛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新奇事物,硬是绕着圈地把鱼寒给打量了好次,秦可卿这才无比肯定地做出总结道:“就你这败家的性子,想不缺钱也真难。更何况……”
“秦小姐,咱熟归熟,但不带这么污人清白的啊!”鱼寒就闹不明不白了,自己当初遇见这个大小姐的时候可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就成了败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