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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说的是十五岁,但这一回鬼上身般的落水,差点活生生命都没,真的是把长公主吓到了。
不待他十五岁,就将他按在了梳妆镜前,为他绾发。
徐禾急得不行,想说还太早,但是对上长公主微红的眼眶时,这些话却又说不出来,可他又不想坐以待毙,只能放软了语气:“娘,不知大师不是说十五岁的么,我现在还没到呢。”他现在还在京城啊!穿女装丢脸全丢在认识的人面前了好吧!他不要面子啊!
长公主动作熟练地给他梳发,道:“是呀。他还说十五岁才孽气缠身,可你十四岁不就魔怔落水了么。”
徐禾:“......”
长公主如今心情也归于平静,叹了口气,对徐禾道:“小禾,忍忍便是,大不了明日我就接你回府,再也不出来见人。”
回将军府?
卧槽别——他还要去锦州做官呢!
徐禾豁出去了,一脸忍耐道:“不不不,娘,我还是留在国书院吧。”
他参加的是明年的秋闱,只需要考中举人,凭借关系,便可以出任官职。都等了那么长时间了,丢脸就那么一会儿,不是什么大事。
长公主也随他。
她低头,看着铜镜里容貌出众的少年,握梳的手,微微一顿。
她与帝都的几位夫人交往时,便常听她们夸赞小儿子的容色,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眉眼更甚她当年。如今细细一端详,真是如此。色若春晓,颠倒人间,偏他自己不知晓,眼眸里尽是少年的坦诚明光,矛盾相错,于是更加耀眼和夺目。
已是男儿便已如此,若真扮成女儿.......
长公主眼眸中思索的光一闪而过,将梳子放下,把打算绾的女儿家发髻散开,在徐禾困惑的眼眸里,任由青丝落下。
她拿过一根黑色丝带,轻轻给他束起,道:“这样就也挺好。”
黑带曳于发尾,男女皆可。
长公主将不知的每句话都记在心上,无论是发髻,还是妆容。
她打开胭脂盒。
卧槽!
徐禾表情跟见了鬼一样:“......这个就不用了吧。”
长公主犹豫了下,省了抹脂粉这一步,手指拿起小巧眉笔,开始细绘他的眉,渐染黛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