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危急,带不得她了。
木奕珩翻身上马,一路疾驰。
赤红了双眼,大汗淋漓奔入内院。
一片惨淡的低哭声,叫他脚步不稳。
闯入进去,只见外头跪了满院子的人。
木大老爷回头瞥见他,瞪眼想训斥两句,略一迟疑,摆手道:“快,进去瞧瞧你祖母!”
木奕珩几步冲入进去。
那个最疼爱他的人,此刻面容灰败,无力地睡在里面。
木贵人原在床前握着母亲的手说些什么,见木奕珩进来,她站起身,擦了把眼泪,“奕珩,你祖母一直等着你,快,你快过来。”
每一步,都是那样的艰难。从没觉得,通往内室帐前的这条路有这样的长远。
他轻声喊了声“祖母”。
木老夫人强撑一口气,便在等他。
分明已经耳背,几近失聪,听了这句轻得不能再轻的唤声,她竟睁开眼睛。
木奕珩跪下去,木老夫人动了动指头,他连忙覆手握上去。
“祖母!我在!”
木老夫人似乎笑了下。
每一个动作都太牵强,那笑细微得看不清。
木奕珩手里,被塞入一把钥匙。
上头有黏腻的汗液,不知已被木老夫人握了多久。
她努力扬起下巴,看向自己床榻下角。
木奕珩含泪点头,他知道的。木老夫人的房契地契,体己银票,都在那床下的木匣子里。
这把钥匙,定便是那木匣子的钥匙。
至此刻,木老夫人还挂着他的将来,要用这一匣子的财富,给他铺就无忧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