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暮才不要做题,他歪着脑袋打量着尹修竹:“我怎么觉得你比我高了?”
尹修竹松开了笔,转头看他:“有吗?”
“起来,”齐暮招呼他,“咱俩比一比。”
尹修竹笑了笑,温声道:“好。”
他站起身,齐暮越看心里越嘀咕:他的小妹妹怎么一点儿可爱模样都没有了??
倒是帅的一比。
外头的猫咪叫了一声就溜达走了,齐暮却没法放松。这多诡异?怎么就叫一声?哪只猫会只叫一声就离开?
吓破胆的齐霸霸脑回路已经不正常了……反正、反正他不要松开尹修竹。
齐暮轻喘着气,竖着耳朵听了好大一会儿,感觉四周的魑魅魍魉都滚蛋后,他也被潮水般的睡意覆盖,结结实实地睡着了。
察觉到怀中人均匀的呼吸声,尹修竹慢慢睁开了眼。
他哪里睡得着,他怎么可能睡得着。先前睡不着,此时此刻更是与庄周无缘了。
尹修竹试着动了下,可他怀中的齐暮犹如惊弓之鸟,感觉到他的动静,立马紧紧抱住,生怕他跑了。
动不了,出不来,这个姿势下,尹修竹整个人都要热疯了。
不是源自外部的热,而是由内而外疯狂燃烧的烈火。
这火焰烧干了他的血液,穿透肌肤,几乎要喷薄而出了。
不可以,会烫到齐暮。
这奇怪的念头成了唯一的冷静,让尹修竹在烈火烹烧中保留了最后的一丝理智。
十个小时,漫长又短暂,煎熬又甜蜜。
直到天亮,尹修竹才闭上了眼,他一宿没睡,却度过了有生以来最难忘的一个夜晚。
不是痛苦,也不是彻头彻尾的开心,它更像是饮鸩止渴的鸩酒,喝的时候酣畅淋漓,喝下后痛入骨髓。
偏偏不喝不行,因为实在太渴了。
此时的尹修竹不懂,后来他明白了,这就是暗恋的滋味——是无法看到结果的暗恋的味道。
吃早餐时,四个少年中有俩顶着熊猫眼。
其中一个自然是许小鸣同学,他戳着面包片,嘟囔道:“方胖子打呼噜,一打一整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