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苑娘沉默。
她没有难过, 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如同前世一般,她的离开他就是离开, 不存在回头。
“何时带他们回来?”等常伯樊的手停下,苏苑娘可算是抓到机会说出了她想问的话。
“就这两日。”常伯樊叹道。
苏苑娘起身, 让出椅子,朝他浅福了一记以示谢意,“那我且先回了。”
“我送你。”信要重新写,常伯樊忙拉住了她, 拿起桌上的信揉了揉, 扔到了纸篓里, 前去拿披风。
苏苑娘见他没有点火的意思, 在一边候着,等他看过来就看他。
常伯樊见她看过他, 又看纸篓,没有意会到她的意思, “苑娘?”
“你不烧了吗?”
“哦……”常伯樊明白了, 这是她怕有人看到了,他笑着过去从纸篓中捡起信, 同时与她道:“我书房有人看着, 没有外人。”
千防万防不如自己心防, 他前世不是没有吃过大意的亏。
他把常姓人当族人, 把常府当家, 即便是常守成常孝松等人让他妻离子亡, 他也尚且留了那些人一条性命。他对常家的心,她再明白不过,可这只是他对常家的,不是每个常家人都能对同族人能如此。
他那生最重的伤,从不是外人给的,而是自家人捅的。
他说他的,苏苑娘没有劝说他之意,见他吹燃火折子点燃了信纸,等信纸烧过泰半,她抬步转身往门边走。
“苑娘。”烧掉信,常伯樊匆匆赶上,为她开门。
外面候着的郭掌柜见到他们,忙举手作揖,“老爷,夫人。”
跟来的知春和明夏也忙朝他们行万福,“姑爷,娘子。”
“郭掌柜,路上说话。”常伯樊让他跟上。
“是。”
路上常伯樊跟郭掌柜同行了一段,走了片刻,郭掌柜带着讶异去了,临走前多看了夫人一眼。
常伯樊在后面慢步跟郭掌柜说了会儿话,等郭掌柜一走,他快步跟上前面的苏苑娘,一走到她身边就朝她微笑。
苏苑娘只瞥了他一眼。
把她送回内堂,他又匆匆去了,就连知春也是不解,茫然地问她们娘子,“娘子,姑爷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