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哈欠连天地洗漱完,又接了几个工作上的电话才慢慢地清醒过来。叫了个外卖吃完后,才勉强打起精神上楼收拾狼藉一片的卧室。
昨晚她是在沙发上睡的,因为实在受不了卧室里残存的味道。
开了一夜窗户,味道是没了,但狼藉还是狼藉。脱了的脏衣服还扔在地上,袜子、内衣、裤子,这儿一件那儿一件,光看扔衣服的位置,也大概能分析出他们昨晚的战况和路线。
边毅看了一眼就觉得没脸了,但想起昨夜的情形偏偏心又猛地蹦跶了两下,心底最深处划过一丝颇不知廉耻的念头:也许,该留个电话号码的。
可惜了。
为了平息内心的骚动,她罕见地勤快了一把,花了两小时时间把整栋房子上上下下地打扫了一遍。扫完以后腰痛加重,在床上又瘫了两小时,到了下午才醒。
她看着天花板发呆,任由杂念不着边际地游走,这时,一个加班电话进来打散了她所有的绮念。
“嗯,我现在闲着……好的,好的,我现在就去公司看看,到时候给您回电话。”
边毅挂了电话便进入了工作模式,她给几个员工打电话通知了一番事宜,处理了两封邮件,接着便雷厉风行地收拾完出了门。
她要开着车出门,一脚踏上车后,便感觉地上有个什么东西垫着脚了,低头一看,是个发卡。
蜷着身子把那发卡摸起来仔细看,是个半根小拇指大的黑色的塑料小蝴蝶结卡子,上面有些小白点。塑料蝴蝶结质量显然很差劲,就刚刚那一下便被她踩掉了一个小带子,不知道断到哪里去了。
她打着车灯低头找那一小截带子,但怎么也找不见。
“算了。”她把塑料蝴蝶结卡子放到自己的包里心说反正这个也不值钱,燕凉估计也不会要了。
要是哪天要,她就给他重新买一个好看点的还结实的。
她自然而然地想。
不过……应该不会见面了吧。
他连她的名字都没有问,还出乎意料地识相:识相地“听懂”了她的暗示,识相地共度了春宵,识相地什么都没询问,识相地没留下过夜,识相地维持住了陌生人的关系。
而且,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也丝毫没有越界。
想着想着,边毅突然笑了。这个叫燕凉的小朋友真是上道,她喜欢。
车开出小区大门的时候,保安突然叫住了她。她把车停下来。
“下午好啊女士!”
边毅头伸出去,笑着回打招呼:“您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