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作甚?”沈绥问。
“我想看看你的手。”她道。
“这不急,我想瞧瞧你是不是还在发烧,为何这般烫。”沈绥道。
“我想看看你的手……”她的声音更柔了。
“好,你看。”沈绥投降。
张若菡仔细端详着她的手,抚摸着她掌心的茧,手指与她的指纠缠。沈绥心口化成了一汪温泉,汩汩地冒着泡,只想从此与她天荒地老。
“好大的手。”张若菡笑道。
“噗……”沈绥真的笑了。
“你笑什么,你的手比我的大,你看。”她比划着两人的手,掌根对着掌根贴过去,张若菡精巧漂亮的指尖,比沈绥要差了一节。
张若菡不肯放过她的手,沈绥便将自己的面颊贴了过去,贴在她额上,滚烫的。她急了,道:
“你就是在发烧!”
“无碍的。”张若菡道。
“你怎的不知要照顾自己,发着烧为何跑来?也怪我,我竟然没……”沈绥又急又痛,拉着她来到榻边,让她坐下。自己搬了墩子,坐在她身侧。张若菡没有反抗,很是听话。
沈绥打眼仔细一瞧,张若菡那张清丽的容颜烧得通红的,怪不得不愿让她看。
“我好不容易用冷帕子降了温,都被你害的,温度上来了。”张若菡似是在抱怨。
“你!”沈绥气结,“你是三岁小儿吗?怎能如此不爱惜自己!”说着气呼呼地拉着她手腕,开始号脉。
“有你爱惜我,就足够了。”张若菡低着头,轻声道。
“你……你再说一遍……”沈绥又好气又好笑。
张若菡面带微笑,不说话了,神态从容沉静,决然不似一个方才说出那样话的人,也根本不像是一个正在发烧的病人。沈绥知道,张若菡本质中最调皮最狡猾的那一面,已经不自觉地流露出来了,这是只有对着自己时才会有的模样。她从六岁到十一岁,整整五年的时间,就是被这样的张若菡戏耍着长大的。
第一面时那个“白衣仙女姐姐”,根本就是假象!
“你真是我的克星!”沈绥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