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很顺利,沈绥和张若菡很快就被拉了上来。快到顶时,沈绥直接一蹬崖壁,轻功起,带着张若菡飘然上了崖顶,动作之潇洒灵动,真的看不出来在崖壁上困了将近一个时辰。
随着沈绥和张若菡“飞”了上来,她们身后,一个黑黢黢的东西也“吧嗒”一声随着扬起的绳索落在了崖顶边缘。
千鹤耳廓动了动,忽陀转眼去看,唬了一跳:
“大郎……这是什么?”
“人手,没见过啊?”沈绥随口道,一边解开自己与张若菡之间的绳索,一边道:
“这林间的山魈送给我的,悬棺里某位倒霉鬼的手臂。”
忽陀吞了口唾沫,拒绝去想象当时的情景。
“您带这个手臂上来做什么?”
沈绥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让忽陀把那手臂带上,忽陀很绝望,但他还是用自己的袍子裹了手臂,夹在了腋下。
千鹤干脆就没去在意此事,她已经靠近了沈绥与张若菡,试着伸手去触碰张若菡,口中担忧地问道:
“三娘,您感觉如何?”
沈绥默默地按住她的手背,将她探过来的手止住,道:
“不必着急,她现在很虚弱,但还是清醒的。”
千鹤顿了顿,再问:
“三娘?”
张若菡强撑着回道:
“我无事。”声线无比虚弱,但好歹还是发声了。
千鹤终于不再追问,收回了手。
“忽陀,你先去牵马,我们随后就来。”沈绥吩咐道。
“喏。大郎,咱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向东,东面有个规模不小的镇子,今晚先去那里借宿,要立刻把莲婢安顿下来,她急需救治。”
忽陀点头,率先离去。沈绥打横将张若菡抱起,千鹤跟在她身后,在后方不紧不慢地前行。
千鹤大概能判断出,现在是沈绥在抱着张若菡走。她心里有些古怪的情绪,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后悔,隐约有种无来由的紧张。不知道她是不是太过敏感了,她察觉到沈绥对待三娘的态度有些微的改变,似乎……有一种隐秘又明目张胆的霸道出现在了他的身上,那是一种宣誓主权的霸道。她心中有不详的预感,莫非沈绥在崖壁上对三娘做了些什么?她知道沈绥是三娘的救命恩人,她不该用这种恶毒的猜想来诋毁恩人。但也不能因为他救了三娘的命,就占三娘的便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