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狸眨了眨眼，扭头看看顾承栩，红着眼睛翕了翕唇道。
“栩栩，我会想你的。”
顾承栩嘴角微抿，良久才点了点头，走近过来揉了揉米狸的头发。
“我也会想你的。”
老道士的手上已经燃起了一张黄符，米狸转过头来，在火光中闭上了眼睛。
顾承栩垂着的手握得极紧，手背上青筋泛起，看着米狸的身体一点一点变透明，等老道士手上的黄符燃尽时，米狸也彻底消失不见。
顾承栩重重地松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终于如释重负。
仰头望着天花板。
突然感觉。
这里一点儿人气都没有。
住了这么久的单人公寓，第一次觉得它太空嫌它太安静了。
“放心吧，小丫头已经回去了。”
老道士捏着手指微阖着眼眸算了算，然后语重心长的道。
“……哦。”
顾承栩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有些无措的站在原地。
老道士回过头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幽幽的开口道。
“你就把这个当作黄粱一梦吧。”
……黄粱一梦。
顾承栩嘴角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忽地，好像看到窗口有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缓缓地飘过。
下意识的回头去看，然后眼前的视线骤然变得模糊不清，晕眩迟钝起来。
……突然忘了他要看什么。
毫无预兆的，脑中胸口忽地有千万根针在刺般的疼痛，密集而来，如硬生生要从他脑子里心脏里挖出一块肉来。
顾承栩张嘴吐出一口冷气，豆大的冷汗从额际淌下来，麻木的心口依旧蔓延着无法形容的疼，快要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