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啥?”刘斩龙问。
“啊?”刘析理所当然地说:“我背你啊?不是一直这样吗?”
“……”
“叔叔怎么了?今天不飞吗?”
她有点不耐烦地转过头,看着没有动作,没有表情,没有言语的刘斩龙。
“……”
刘斩龙抓住床头的关节泛白。
“啊……”
眨了眨眼,女孩忽然叫了一声。她走去旁边的桌子,伸手把眼眶中的眼睛扣下来,把眼珠放进了营养液的盒里,接着又到处去摸另一样。
“叔叔,我的明视处理器呢?你没扔了吧?”
“……”
没有人回答。
“叔叔?”
“……”
在一片无边的黑暗中,拥抱不期而至。
女孩忽然听到了清晰的呜咽。
那声音难以压抑,抽噎着,断断续续的,她看到过,于是能想象出发出这声音的颈项,它绷紧着,凸出的喉结震颤滑动,压抑着丢盔弃甲,压抑着一败涂地。
刘析慢慢抬起手,回抱住怀中只有半个的身躯。
它真轻啊。
轻得像一个没人要的破旧的塑料袋,风一吹就能起来。
也许这世界上,是有人宁愿被一只塑料袋绊住脚的。
刘析无声地想着,和刘斩龙紧紧抱着,没有再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