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见状也只好噤声,就在他也打算就此离去之际,忽有一人走进院中。
“原来你也在这里,杨儿,你等等,我有事要同你商议。”
苏杨儿一听到这声音,面色倏变,不消说,她也知道又是陆靖元来了。
当下她理也不理,快步朝房中走去,为今她天不怕地不怕,可算怕了陆靖元这块揭不开的狗皮膏药,这才好不容易消停了几日,竟然又寻上来了。
可谁知她眼看便要冲进屋中时,身后陆靖元几个跨步,便将她拦了下来。
“杨儿,你且住下,我先同他讲几句话。”
陆靖元一边阻住她的去路,一边却同岳飞说道:“姓岳的,我听说你要回去从军?”
见他又是喊自己,又是叫岳飞的,苏杨儿登时一惊,心想:“这货该不会想在我面前再狠狠欺辱一下假岳飞,展示自己的男人雄风吧,哥们啊,你快省省吧。”
她正想着,只听岳飞回应道:“是,岳某正有此意,适才已向东家辞行。”
出人意料的,这一次陆靖元竟没有阴阳怪气同他说话,反倒颇为赞赏道:“好,是条汉子,陆某一路得罪了,接住!”
边说着他解下悬在腰间的银鱼佩,朝岳飞丢了过去,见岳飞稳稳接住后,他才说道:“你持此佩,回汤阴去陆府寻我家人,说明去由,便说你是我的朋友,你从军一事自有安排,也省得你再去寻军应募,这会儿又不是征季。”
岳飞见这银鱼佩竟是二两纯银打造,一时惊讶道:“如此贵重之物,岳某岂敢收受,某从军自有去处,不怕报国无门,不劳衙内郎费心。”
陆靖元道:“你少自作多情,这鱼佩只是个信物,你拿回去当然是要还给我家人的,况且这方便之门也不是白给你开的,你回乡替我向家中传句话,便说我一路平安,让他们不要挂念。”
岳飞闻言又望了一眼手中银鱼佩,问道:“衙内便不怕某将您这一番好意私吞了?”
陆靖元听了冷笑一声,道:“我量你也不敢,更何况你这人还算有点本事,你去从军总强过乌合之众,好了,你不要那么多废话了,我还有正经事要办呢!”
“那谢过衙内了。”岳飞这才收起鱼佩,又望了一眼苏杨儿后,转身离去。
虽然陆靖元说话时同样有些颐气指使,可二人这番“基情满满”的对话落入苏杨儿耳中却让她听的一怔一怔的;以前她只道陆靖元是个缺乏管教的官二代,本性不坏,但为人幼稚肤浅,固然称不上什么坏人,但也称不上好人。
但不曾想,这个满是孩子气的陆衙内竟还有点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