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林叶中已有轻颤,只是轻轻颤动了一下,白欢的心剧烈轻颤,他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媚娘没有看他一眼,这种胆小怕事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她看。
夜色里忽然变得出奇的寂静,寂静的令人作呕、虚脱,她忽然瘫坐在冰冷、坚硬的大地上喘息,似已更疲倦了,她努力翻了个身,就痴痴凝视着油灯下的白小叶。
她凝视着白小叶的时候,眼睛中才露出母亲独有的那种慈祥之色。
叶孤云努力控制住自己,这一次过来收获很大,也想通了很多。
归红并不在这里,她目的只是想杀死自己,替她父亲复仇,想到了这一点,叶孤云的心隐隐刺痛,他并没有杀死归西人,但归西人却因他而死。
所以归红找他讨回血债,他绝不会埋怨,反而很乐意死在她的剑下。
叶孤云凝视着白欢慢慢的离去,心里不免些许哀伤,这人也许十分可恶、凶残,为了得到白府的势力,不惜杀害自己的兄长白云,可他也有着可怜的一面。
这个时候,叶孤云轻轻的落下,往牢里走去,他希望将白小叶带走。
归红仿佛没有什么反应,一直依靠在墙壁上,似已熟睡。
可是叶孤云走进去的时候,忽然怔住。
归红忽然已不见,白小叶也不见了,灯犹在晃动,但两个人已不见了。
叶孤云四处看了看,目光落到床铺上,凉席上被子已凌乱,一角已被床边压着,叶孤云掀开床边,就静静瞧着下面的通道,漆黑而无声的通道。
外面已有人敲门,门并未关,敲门的人站在门口,凝视着叶孤云。
两边的垂鬓已很长,但脸上已没有一丝童颜。
“白欢!”
叶孤云吃惊,白欢不该出现的,他本该回去休息的。
白欢看到叶孤云,也显得很吃惊,他说,“想不到叶先生深夜光临,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叶孤云吐出口气,“原来你还没睡?”
“我为什么要睡?”白欢又说,“我是白府的总管,这的夜里白天的安全,都是我的职责,我随时都要看的。”
“哦?”叶孤云冷笑,又说,“这里刚刚在打斗,你没有看到?”
“我看到了,而且看的很明白。”白欢又说,“我非但看到了,而且也处理了。”
“你怎么处理的?”叶孤云的手忽然握紧,他很想知道白欢怎么编下去。
一个人的谎言就算在高明,也有编不下去的一刻。
白欢笑了笑,淡淡的说着,“这是白府的家事,本不该让外人知道的,但是叶先生对这感兴趣,我也只好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