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过去,奶奶不因他生病而消停,不因他沉默而冷静,不因他名声受损而收手。
看着再次跑到门前骂他的曾经熟悉的老妇人,他只觉心头滴血,痛到麻木。
冬月过去三天了,叶子皓的病仍然没有好,清瘦、虚弱、易疲倦,是他的主要症状。
他总是读不了一会儿的书就头昏眼花,有时何时睡着的都不知道。
就像一个失了元气的人,体能早已不复以往。
叶青凰一边细心照顾他、一边偷偷抹泪。
她写了一封请假信,让陈飞早上卖糕点时去县学交给叶子皓的师长杨先生。
她在信中仔细写明叶子皓近来的经历和症状,郎中认为他是心病难医,因而,要继续请假,不能去县学。
当天上午,杨先生就找到家中。
亲眼看到十天前还神清气朗、丰采绰尔的后生,此时瘦骨嶙峋、眼眶深陷、有气无力的模样,也是摇头感叹。
整个事件经过,除了叶重信登门解释清楚,又有郑先生为旁证,这几天整个县城都传得沸沸扬扬了。
“我们几个师长商量了一下,以你的学问和过往勤学克已的学习态度,一致通过决定,今年便让你提前放假。”
“但年后你来上学,会给你单独考试一场,以全面检测你的学习情况,若你学习退步,明年你天天上学,若有进益,便维持现状。”
“还有你不必担心县学同窗如何看你,这整件事中,你是无辜之人,同窗也多为你打抱不平,只是我不允许他们来看你,以免扰你清静。”
“你也不必担心你三叔,学政司那边已经收到我们的联名信,不会为难你,如今我们更担心的是你,能不能顺利通过乡试。”
叶子皓默默听了,突然热泪盈眶,深深一揖到地,声音已是哽咽。
“让师长们担心了。”
“你自己知道就好,总之,你担心的事都不是事,你若再不振作起来,就是师长们在担心了。”
杨先生扶起叶子皓,叹气地劝道,“你家的事,旁人说不了什么,但你的前程,一定会为你护佑,剩下的,就是你自己的努力了。”
话已至此,叶子皓哪里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