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行十来丈,尽头传来郎朗读书声,孩童的声音朝气蓬勃,走的近了,一个圈起的大院印入眼帘。
这个曾经半壁坍塌的屋舍不知何时成了学堂。
即使心有疑问,却也不曾打扰,只站在院外小心的打量着,篱笆砌上已有些许年头,曾悬而未塌的半边房子依旧保留着,只在塌陷的部位圈起了更大的屋舍,孩童们便在那里学习,只是此刻已经消停。。灰袍的年轻夫子揪出两个少年厉声问责。
“儿时顽皮,父亲从未像夫子那般打骂我。”秦封突然感慨。
苏清却觉新奇,“我遇见你时,你也不过七八岁模样,可看不出任何顽皮的影子。”
秦封低头好似想起儿时相遇,笑容才起却又咽下,“醍醐灌顶,醍醐灌顶……到底是启得什么慧呢?”
许是两人站在院外有些久了,房内看热闹的孩童们有一两注意到他们,以一传多,引得责骂的夫子都停下奇怪的朝外看了看,见到二人,挥散围观的孩子,笑面迎来。
“不知二位?”
苏清不答反问,“我们听闻此地曾是废墟之地。。怎得……”她眼神逡巡过屋舍,其意指不言而喻。
夫子恍然,却又有些羞睐,腼腆说道,“早些日子,我流浪至此,为躲避大雨借助破屋一夜,谁想大雨冲刷出了废墟中的财物,我瞧着是无主之地,但又不敢坦然接受,索性就定居在此,收拾了废墟建起了书院,收了附近村落里的孩童识字。”
“夫子心善。”苏清笑夸,却被夫子连连推拒,“不过借人之地,图个安心,若是前主人归来,我自愿归还。”
“夫子这不仅是心善更是仁德。”苏清毫不吝啬夸奖,秦封淡淡开口,“前主人知晓定会感激此般转变,夫子可安心久住。”
听着秦封这般交代,年轻夫子哪不是聪明人,一句便猜到些许,却只得到二人平淡道别。
二人绕过院子越行越深,苏清些许忧虑,“屋子多年后重修早是意料中的事情,只是这样屋子里留存的线索也就被销毁了。”
“关键不在废墟。”秦封眼神望向深处,仿佛在看二十年前,“房子里每一物我都记得清晰,唯一与修真界有关联的东西也被我们取出来了。”
“所以,当年,唯一为仔细探查就是你父亲的遗体?”苏清明白其中暗指,却还是迟疑,毕竟是秦封口中的父亲。
秦封却不以为然,只带着苏清径直去了林中墓地。
然而所见之景却大出二人所料,原本已经封坟的地方极为平整,杂草生长毫无异状。
秦封上前两步,苏清一眼便看出他心底的些许紧张,见他单膝撑地,手掌拂过地面,略一感知,眉头却紧紧的蹙起。
“怎么了?”苏清忧心问道。
“方圆十丈,地底寻不到半块尸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