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燕儿还是轻盈地躲开了李轨。
“郎君阳气太旺,妾身难以抵挡。妾身遭此劫难,乃是福浅命薄,不敢埋怨郎君,怨只怨妾身无福侍奉郎君左右。妾身今日期限满,将去矣。”
一股紫色的浓雾逐渐将燕儿全身包裹住,让她整个人都模糊了起来。
李轨大惊,不顾一切向前冲去,呼唤着燕儿的昵称。
紫雾中原本已经半隐半现的燕儿见李轨用情如此,不由得十分感动,忍不住叫了声:“郎君——”
掩面的袖子垂了下去,却将自己的真实面目暴露在李轨的面前:
那一脸吹弹可破的雪润肌肤此刻一半溃烂一半焦枯,创深可见森森白骨,左眼成了焦糊的黑洞,右眼眼皮脱裂,只剩一颗白森森的眼珠子翻在外面。
这就是自己芙蓉帐中千般恩爱的燕儿?
李轨凄惶地苦笑了一声,他没有躲闪,没有嫌恶,他向燕儿伸出手去。
燕儿见他并没有嫌弃自己,黑洞洞的眼眶里流出了一行清泪,衣袖里探出一只烧的焦枯的手轻轻握着李轨的手,把自己的脸贴上去。
李轨抚摸着她的脸,还揽过她的腰身,将她轻轻揽入怀郑
燕儿嘤咛一声伏在了李轨的肩头,柔柔地呼唤了一声:“郎君。”
那柔情蜜意早将李轨的心熔化了。
李轨含泪道:“你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人把你害成这样,我绝饶不过他。”
燕儿轻轻地摇了摇头,身体忽然散发出迷饶银白色光芒,只见她那被烧焦的头脸正慢慢地恢复起来。
肌肉、皮肤、白色的筋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起来,瞬间之后,站在李轨面前的又是那个光彩照人,充满了青春活力的甜美的燕儿了。
她含着迷饶微笑,在李轨的脸上亲亲地啄了一下,道:“郎君近日将有大劫,普之下唯萧郎君可救。切记,切记。”
罢她的皮肤变得像银一样白,散放着炫目的毫光,光芒渐盛,燕儿的身体却一缕缕的消失了。
李轨大吃了一惊,张开双臂去抱的时候,却抱了个空。
……
这当然是个梦。
梦境却是如茨真实。
“丞相,时候不早了,您该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