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琰的尸体躺在斜坡上,重重叠叠压了好几层,据说是他率部到此,正好遇到程远志麾下大将鱼镇退兵路过,双方就爆发了激战。
结果刘琰和他的亲兵两百人全部阵亡,鱼镇也没捞到好处,所部五百基本上被全歼,他本人也战死当场。
“大哥,怪我啊,是我没看好你啊——”
夏侯忠痛苦地跪了下去,哭的撕心裂肺。
他是刘琰身边的亲兵队率,负责贴身保护刘琰,但在遭遇战爆发时他却不在场,因为当时刘琰特别担心中军那边差把火,不能毕其功于一役,所以就叫夏侯忠率其精锐前往增援,夏侯忠力争不过,只得起身,结果就成了永诀。
刘备、刘德然、关羽、张飞环立左右。
“三弟,节哀啊。”
张飞哭的跟泪人似的,一看就是真情流露。
李轨看了看刘备,又看了看刘德然,然后瞅了眼高傲的关云长,最后扑通跪在了刘琰的尸体前,放声大哭起来。
刘琰死了,人死不能复生,战场上每天都在死人,程远志死了,邓茂死了,鱼镇也死了,很多人都死了,死了好几千人,所以刘琰的死很快就被淹没在胜利的喜悦中。
刘琰生前就向郭勋保举刘备替代自己,他这一死,刘备顺理成章上位,成为铁旗部军司马,刘德然、关羽、张飞、李轨各有封赏。
李轨助剿有功,升范县县尉,征去刺史府听用。
刘琰死了,刘、关、张聚义,李轨知道一个时代过去了,他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我先回去取大嫂和闻莺过来,然后我们一起去幽州。”
“大嫂不肯去幽州,她说要带着大哥的骨灰回渤海老家。”
“渤海那边黄巾闹的很凶,这个时候回去十分凶险,我看要不让大嫂和闻莺去卧虎庄住一段时间,你和二哥也过去。”
夏侯忠笑道:“咋的,升官发财了就要甩开兄弟啊。”
李轨笑道:“去你的。二哥怀疑大哥是被人害的,有道是疑心生暗鬼,人一旦有了疑心是很难说通的。所以你们回去住一段时间,冷静一下也好。”
夏侯忠道:“你不怀疑?”
李轨道:“我仔细调查过,迄今为止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大哥是死于阴谋,而且,事前大哥也曾跟我议论过,说要让位于军师,若非我劝阻,只怕大哥早已让了,这事军师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没有理由这么做,这应该就是一场意外。”
夏侯忠道:“我信你,其实嫂子也说过,刘玄德不是久居人下之人,早晚要飞升在天,我想他不会做那种上不得台面的勾当,至少不会做的这么不漂亮。但其他人呢,那个,你就没有怀疑过,人心险恶啊。”
李轨道:“那人就不要提了,大哥不在了,我们跟他也就没什么关系了,日后他走他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再见面大家依然是兄弟。这乱世,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当然,若是真有人谋害的大哥,我定叫他三刀六洞,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