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漫漫,景歌站立之地被飞走的沙石尘土笼罩,千万风刃如狂龙卷水,绕着他绞杀切割。周围的侠士看不清他的身影。
有少女惊呼,不少侠士为他担忧惋惜,害怕他接不下这一击,不忍见他血肉横飞的场景。他是如此的年轻,天赋盖世,假以时日,必定是一方豪雄。
寻常武者并不了解所谓的王境,其实不能算是一个独立的境界。最先的王境是对宗师中的绝顶强者的称呼。
宗师境界中有一个巨大的分水岭,就是能否感知天地中能量的节点,这是能不能结出场域的关键。
在这道天堑前后实力有着天壤之别,久而久之,人们也就默认了越过这道坎的人算是另一个境界的存在。
当宗师强者对武道的感悟逐渐加深,对真元的操控精细到一定地步。他们就能感知到节点的存在,也就是步入了寻常武者口中的王境。
大部分的王境会在感知到节点后加以精研,进而凝聚出自己的域场。也有一小部分武者选择不修场域的道路,只依靠自身。须鹤老人身为王境强者,自然清楚地知道这些,判别一个武者是否为王境的标准根本不是场域,而是他的实力。
当然,能够结出场域的一定是货真价实的王境。场域代表着他对真元的操控足够精细和对武道足够深的理解。
“他没有受伤。”有人轻声低语。
“咦,这是柳家二小姐,她怎么也来了。”附近的侠士认出了低语的女子。
坞城外的一片草地上有着一张竹榻,上面坐着一个约莫二十四五岁的文静女子。墨绿色的毛毡覆在她的腿上,遮得严严实实的,手中捧着一个小巧玲珑的暖炉。身后跟着随从和一个神情木讷的老家仆。
她转头,微笑着向那些认出她的人点头致意,温和有礼。
“她就是柳家的那位小姐?传闻她学识之渊博,无人能及。过目不忘,谋算千里。”有人低声议论。
“对,就是那位。不过可惜了...”有人看了一眼她的腿脚,深感惋惜。以她的天资,本应取得更大的成就才对。
她耳聪目明,能听得清周围人的低声议论,却不以为意,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场中的景歌。
那人在她弟弟最擅长的领域击败了他,甚至击溃了他的道心。故此她过来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风刃消散,沙尘归于平静,景歌纹丝不动地立在原地,衣衫齐整。
众人鸦雀无声,为他感到庆幸之余,又深深涌上了一股无力感。那人年纪轻轻,却有了这等实力,相比之下,真是叫人绝望。
“他果然是一位王境,好年轻的王境啊。”坐在竹榻上的女子感叹,那人看上去比她弟弟还要年轻三两岁。
“你是何人,师承何处?”须鹤老人问道,神色凝重。一击之下,没人比他更清楚这小子的实力。
先前他场域之中声势浩大的风刃完全没能触碰到那人。他就如同一条鲶鱼般滑溜,风刃绕着他滑开,难伤他分毫,相当诡异。
“我叫景歌,师承...师承...”一时间,景歌也没想清楚说师承谁好。他念起了诸多指导过他的人,对他有过师徒之恩的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