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就不怕野心勃勃的公孙展,会趁机变换大旗,入主姜离王宫吗?
恰一阵夜风刮过,吹得吴帝犹如被人当头一棒,猛然一醒。
“不对。”
身后的太监石忠吓了一跳,“陛下说什么?”
吴帝咬牙切齿道:“她当时说的。”
“谁说什么?”石忠满脑子茫然。
吴帝没有理会他,猛地转身疾步走进内室,道书案前,粗鲁的哗啦一下打开舆图,粗糙的手指拂过图上的一根根线条,一座座烽火台。
手指最后落在登州的位置上。
“登州。”
“她为什么会选择登州?”
她如今手上没有兵,邕城的三十万大军远水解不了近渴。且那三十万兵力是决计不能调的,否则南楚的大军一旦进犯,邕城危矣。
赋城的兵力勉强能守城,也不可能调出。剩下的兵力都在连琋的手上。
她没有逃回赋城,却留在登州,这太不合常理了。
面对一心要杀她的丈夫、和一心找她报仇的仇人,却敢只身一人留在登州城内,她有什么筹码?
“就算你舍得对自己狠,设下苦肉计。可是这一计的背后,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了。”
任何决策,都会事先做好评估,预计能达到的效果了,才会实施。
没有人,会对事情的不确定性甘冒生命的危险。
“既然她实施这个计划,就说明她有绝对的信心。”
“所以她离开前说的那番话,是在刻意混淆是非,误导朕。”
君悦逃跑前所说的每一句话,犹言在耳。
“其实我、公孙展、连琋,我们三个人从一开始就在演戏。除了我的伤,他们两个的内战是假的,去丹僼杀我也是假的。从头到尾,我们都是在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