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恐的看着面前还剩一小半的百合粥,不可置信的抬头指着君悦,“你...你...”
...下毒。
话说不出口,求救不成,他的下一个反应便是往门口逃去。
然而他人还没有完全站起,便全身无力的又摔回地面。
君悦敛了笑意,悠悠站了起来,俯视着他道:“吴帝陛下,第一碗粥,的确是没有毒的。你也不想想,我要下毒,难道没算到你知道、从而提前服下解药吗?”
她往前走了两步,到他身后。“不妨坦白告诉你吧!
其实我、公孙展、连琋,我们三个人从一开始就在演戏。除了我的伤,他们两个的内战是假的,去丹僼杀我也是假的。从头到尾,我们都是在演戏。
我若不重伤,姜离若不内战,如何让你放松警惕,引得你提前出手?你当真以为你一路能打到这里,是你们的本事吗?”
吴帝虽然身体动弹不了,喉咙发不出声音,但他的耳力却是相当的好。
君悦的话,一字不落全落入他的耳中。
他说不出此时自己的身体感受,只觉得后背好像有一支冷箭正朝他刺来,他能感觉到那股强劲的风,却没有力气逃离,只能静待它一寸一寸的往自己的心脏靠近。
此生第一次,他真真正正感觉到,什么是惧怕。
“我们的配合很完美,因为你再怎么怀疑、再怎么试探,最终还是到了这里。原本我是想着再过几日与他们里应外合,再次在虎丘之地让你们全军覆没的,可他妈的突然冒出了个李字军,让你猜到了我和公孙展的关系。所以,我只能提前离开了。”
君悦走到门口,看向外面清晨的暖阳。
暖阳斜照,映衬了她一身的白衣像撒了一层淡淡的金粉。
“君...悦...”
她听到了后面撕裂的愤怒声,就像一股气从胸腔拼尽全力想要冲破阻碍,却也只能冲出一点点一样,苟延残喘。
君悦转身看去,只能看到他躺在地上,僵硬的背对着他。
“你知道人生再大的赌局是什么吗?”
君悦自问自答:“便是把自己也当成一枚棋,置之死地而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