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派人去把公孙展给我叫来,告诉他连同书也一并给我带来。”
“是。”香雪不敢耽搁,忙出去叫人。
梨子听了香雪说起此事,也意识到了丢书之事的不简单,忙进来跪地请罪道:“是老奴的疏忽,老奴当时也觉得那不过是一本普通的书而已,老奴知罪。”
君悦看着他一把老骨头了还跪地磕头,着实有点过意不去,挥手不耐道:“行了行了起来吧!事已至此,让他把书给我还回来就是。公孙展是什么时候来的?”
梨子想了想,“应该是跟王爷去体察民情,第一次回来的那会,三月初吧!”
三月初,君悦细算了下,那应该是两人去恒阳祭拜完后,她支了他回赋城,而她去漠北的时候。
想来是她回来去问了香雪之后,知道是她骗了他,又察觉到了什么蹊跷,所以来广元殿查找线索了。
她忽而看向书架上的某个格子,便是刚才连琋将竹简放回原处的那个格子。她走过去,将最上面的几层竹简挪开,果然藏在竹简下的那本《天下奇毒录》已经不见了。
“原来,你就是在这发现的啊!”
---
公孙展很快就来了,只不过是两手空空的来。
君悦看向他左手,又看向他右手,急问:“书呢?”
不过是一本春宫三十六式,公孙展拿走就拿走了,君悦也不可能小气的在乎这么一本春宫图,而且还专门让他还回来。
可是,君悦不仅让他还,而且是亲自给她还回来,只能说明,这绝不是一本春宫图这么简单。
公孙展突然发现,他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
他有些心虚的道:“我,把它烧了。”
君悦脸上的脸皮就像被绳子从四面八方拉扯一般,瞬间扭曲了起来。她上身稍稍倾向还在泰然处之的公孙展,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你再给我说一遍,你、把、它、怎、么、了?”
公孙展咽了口口水,“烧,烧了。”
他当时以为不过是一本春宫图,所以拿来掩盖他手上的《天下奇毒录》骗过兰若先,顺便带了出去。
他一向洁身自好,便是带回府后,也不可能像她一样把它明目张胆的放在书架上。所以一进门,就给扔了火盆里。
琉璃瓦的广元殿上空,一声尖锐的嘶吼冲破屋顶,直冲云霄,将在屋顶上盘桓的几只燕子给吓得差点失去平衡,一头往瓦檐上栽去。
“啊!”
广元殿里,所有下人退避三舍,躲在大殿铁门外贼头贼脑的远远看着,殿里一红一白在追逐。红的在前面逃,白的拿了把寒气森森的剑在后面追,那画面可真是百年一遇,又好看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