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琋喃喃自语:“是吗,没变吗?”
高处风寒,寒风吹起了他身后的素蓝披风,吹起了他随意绑束的乌发,轻轻翻动飘扬。
风停,发落,微微凌乱,却无人梳理。仿佛是花枝上娇艳嫩花,它绽放时无论多受人喜爱,一朝零落后也会无人问津,默默腐朽。
君悦,如今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待我可还一如初见?
“奴才觉得,王爷能让您住在这里,说明她还是爱您的,她的心从未变过。”身后小尤子道。
“您是跟她共患难过的人,情比金坚。即便分别了这么多年,这份情也不会因为时间而变淡的。”
连琋的视线从广元殿慢慢移动到上方明亮的天,自嘲道:“经历了这么多事,我都变了,她怎么可能没变呢!”
说没变,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小尤子觉得,自家主子真是太过于杞人忧天。
王爷的所作所为他看得清清楚楚,主子说要住这里,王爷就让住这里;主子想要他进宫,王爷就让他进宫;主子想要什么东西王爷就让人送什么东西,甚至主子说想吃蛋羹,王爷就送了蛋羹来。主子的要求,王爷从未违逆过,这还不够吗?
他想,主子应该还在介意王爷当年跟随先帝跳揽月台的事吧!
可先帝已经死了,主子还在置气什么呀?
“主子,您看。”
连琋视线再看向广元殿。
广元殿的院子里,一个华服女子正在走向主殿廊下。
小尤子道:“看衣着,应该是哪个主子?”
姜离王宫人口简单,主子也就是南宫素寰房绮文和君悦,勉强算上一个兰若先。但是后两者都是身着男装,只有前两人身着女装。太监的衣裳都是素色的墨青色,而宫女则是统一的橘色。
所以,刚才进去的不是南宫素寰就是房绮文。
而据说南宫素寰刚把兰若先领回去,估计这会正在自己的寝殿里训人呢,不可能出现在广元殿。
所以来的,只能是房绮文。
他也不在乎,转身走进楼内,道:“这梅雨天终于过去了,天气不错,咱们也出去走走吧!了解一下咱们以后住的这个地方。”
小尤子忙乐呵乐呵的跟上,“主子早该出去走走了。听说这姜离王宫精美绝伦,奴才早就想去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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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绮文走进广元殿的时候,君悦正仰躺在摇椅上,双手交叉放在脑后,椅子一前一后的摇着。
她曲身见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