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悦嗤之以鼻,“我不会选择你们中的谁,但你们谁死了对我都没有好处。”
只有他们两个都活着,才能相互牵制,相互内斗。斗得越狠,越是损耗国本。
她直起上身,往前挪了几下,两腿放到床下来,坐得很端正。
“啟麟,客观来说,我也不希望蜀国乱。我不希望姜离像一个玩物一样,今天转手到这家,明天转手到那家。
姜离是齐国的,我忠于齐国。姜离是蜀国的,我忠于蜀国。我的野心就是要我姜离百姓国富民强,其它的我不多求。
但我不希望我的这份忠诚,被你们随意的践踏,被你们当作政治的牺牲品。
知道我为什么要向陛下要这十城吗?
因为这是你们作壁上观,任由姜离自生自灭,让无辜将士生生丧命的代价。蜀国得了姜离,却不珍惜它保护它,算什么?”
啟麟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少年,瘦瘦小小的身体里,也能隐藏着这样一颗胆大包天的心脏。
然而虽是胆大包天大逆不道,却不知怎么的从这货嘴里说出来,竟有一种理所当然合情合理的感觉。
“你就不怕父皇真杀了你吗?”他问。
君悦忽的一笑,“所以我说在智力上,你比不过我。因为我算准了,他不会杀我。”
啟麟看着他骄傲得像只开屏的孔雀似的,真的是不爽到了极点。
可他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一方面,他的确不如他。
君悦继续道:“所以啟麟,棋局我已经帮你开了头,就算你不想离开太安,啟囸也不会让你再留在这里了。
我如果是你,就会拿着那些卷宗呈到皇上面前,这样既能让皇上重视齐国百姓的问题,又能‘正中’太子下怀,顺势离开。”
啟麟问道:“那你能否告诉我,离开这政治中心,我还如何能与太子抗衡?”
君悦站起身,光着脚再次走回桌边,拿起茶壶喝茶。
说了这么久,她口都干了。
茶喝完了,她才转身,屁股坐在桌上,双臂抱胸,道:“你现在就算留在这里,你也抗衡不了。倒不如以退为进,避其锋芒,韬光养晦,壮大羽翼。”
“避其锋芒?”啟麟站起身来,凝眉细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