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当中陷入了一片安静,唯余明中信做菜的声响。
时间推移,终于,明中信停下了手,旁边的学员们迅速上前,为明中信宽衣解带,换下了厨师行头。
“怎么,石大哥还没走?”明中信望着石文义戏谑地问道。
石文义翻个白眼,回了一句,“你觉得,牟指挥使就是让我前来通知你的吗?”
明中信笑笑,他自然心中明白,既然有太子朱厚照在此,那明宅外牟斌自然会派锦衣卫前来护卫,而石文义也必然是牟斌派入明宅,就近保护太子朱厚照之人,只因为,石文义的身份以及与自己的交情正好可以不露痕迹地来到自己身边,牟斌岂能不用!
而石文义自然乐意得很,只因为,他知晓,明宅之内极是保险,根本毫无危险,而自己进来,不过是牟指挥使向陛下太子表达一个意向,锦衣卫极其回护太子,尽忠职守,既给了陛下与太子一个安心,又能够彰显锦衣卫的忠心,何乐而不为!
明中信此言不过是挤兑一下石文义,调笑一下罢了,他也不会真的要赶石文义走。
明中信缓步前行,向前厅行去。
至于厨房内的食物饭菜,自然有学员仆役们端上来。
石文义腆着脸跟在明中信身后,来到了大厅。
一入大厅,他们二人瞬间变得有些目光呆滞起来。
只因为,此时的大厅中,朱厚照在那儿吆五喝六,喝骂无忌,至于那些太监们,却是毫无骨气,个个陪着笑脸,将桌上的筹码收在自己一边。
而旁边的那些围观太监们,却是尽皆围在了朱厚照身边,为朱厚照出主意,唯有几人围在刘瑾身边照料伺候。至于其他两名桌上的太监,却是根本无人照料观看,只能自己默默吃胡拿筹码。
厅中的明家人却是杳无踪影,唯余一名明中远是也,他在旁边伺候着,却是满脸苦涩,当然,在朱厚照目光投来之际,他也瞬间变成了满脸堆笑,上前一步,为其解释牌规。
如果朱厚照不重视他,也不看他,想必明中远会更加自在吧!
但偏偏朱厚照频频向他请教,而且是请教一些小儿科的问题,这却令得明中远更加尴尬。想必,明中远内心深处是希望太子不要再问这些小儿科的问题。
然而,他却知晓,人家朱厚照也是深怕冷落于他,才如此作派的!他还不能拒绝,还得领情,这就令得他更加难堪了!
不见旁边那些太监不时将恶狠狠的目光投向他吗?这是警告他啊!那些目光,如刺在背,令他无比心寒胆颤。
明中远也只好胆颤心惊地一一回话。
不过,就在他感到生不如死之时,突然斜眼瞅到明中信回来了,一时间,他如蒙大赦,快步飞奔到明中信面前。
“家主,太子殿下要玩耍,不得已,某才将麻将拿出来!”明中远解释道。
明中信自然知晓明中远此举的含义,只是点点头,表示理解,迈步向朱厚照走去。
而此时桌前的四人,以及旁边围观的太监们,却是投入得极深,一个个面红耳赤,加油的加油,出主意的出主意,深思的深思,皆是一副旁若无人之色。
明中信摇头失笑,缓缓一招手,示意石文义坐,石文义心领神会,一言不发地坐到了一旁的桌前,静静等候朱厚照从那新玩具当中醒转。
“中远兄,你看这般打如何?”朱厚照想起来明中远,边问,边向旁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