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准抬头看看陛下的脸‘色’,依旧不敢歁君,牙一咬,沉声回道,“依那些小家伙们的判断,明家利器比之神武营,不可同日而语!”
“此言何解?”弘治一皱眉,不悦之‘色’一闪即逝。
然而,一直在偷眼观察他的陈准心中一凉,急忙回道,“也就是说,那明家利器威力惊人,远非神武营的火器所能比拟的!”
话一出口,他心中一紧,揪心地望着弘治,深怕他雷霆大怒。
那样的话,只怕一大批人就会掉脑袋的!
然而,弘治一听,也只是眉头锁得更紧,沉‘吟’不语。
久久,陈准仿佛感觉过了一个世纪,弘治才缓缓开口道,“你说,如果让这明中信献出利器,他会答应吗?”
“这?”陈准心中一动,坚定地回道,“臣以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相信那明中信乃是聪明人,绝不会敝帚自珍,定然会欣欣然献于陛下!”
“是吗?”弘治玩味地笑笑,抚须轻笑。
陈准心中一揪,感到了一丝凉意,明中信啊,明中信,相信你是个聪明人,到时希望你能够选择正确。如果你自己作死,杂家可就真的救不了你了!
别人不知晓,自己这个内廷总管却是清楚得知晓,咱们这位弘治帝虽然表面平和,温和儒雅,对朝中众臣,尤其是各位辅臣也礼遇有加,即便朝臣犯错,也不会重罚,但是,作为近臣,他可是知晓的,如果咱们这位陛下是那般温和之人,当年岂能在虎狼环伺之时,几次三番的化险为夷,还能够网罗那般学究天人的陆先生,为自己所用,咱们这位弘治帝,一点也不简单,该下狠手之时,绝不会手软的!
尤其是在涉及到他的帝位之时,那个‘阴’狠毒辣,绝对不是眼下这些朝臣能够想像的,当年的万贵妃,万安,就是一个明证!
当然,这些他也只能在心中思索,根本不敢与人分享,如今,这明中信的生死,可就是在他的手中了,自己可帮不上忙了!听天由命吧!
“对了,南边的战况究竟如何了?云南兵部的奏是否属实?而那些贼寇究竟是从何处窜出来的?”弘治主动转移了话题。
陈准轻舒一口气,‘精’神微振,“回禀陛下,南京兵部所奏基本属实,南疆情势已平,贼寇们已经被逐渐‘荡’平,稍稍留下一些小鱼小虾,南京兵部也回奏说是只是疥癣之疾,不日就会平定。至于云南行省,沐王爷已经率队平息了判‘乱’,正在处于重建当中。而宜良天灾已经被赈济,各地的疫病已经被控制,总之,现在的云南行省一片祥和。就是?”
说到此,陈准有些迟疑。
“说!不要吞吞吐吐的,有什么问题直说!”弘治不悦地看看他。
“就是那些土司们并不消停,与贼寇们藕断丝连,而且自己还借此次平定叛‘乱’之机,向朝廷提出了一些过份的要求,而南京兵部有针对‘性’地也同意了一些!”陈准稍作整理,沉声道。
啪!弘治一拍龙案,面‘色’‘阴’沉,“这些家伙,居然向土司们妥协,太可恶了!”
“陛下,其实,说起来,也不怨南京兵部!”陈准看看弘治‘阴’沉的脸,硬着头皮回道。
“怎么?他们这样做,损害朝廷的利益,还有理了?”弘治一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