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忘记了他们现在恋爱自由,不是在高中那会儿牵个手都得藏在校服袖子里的时候了。
“中午的时候我想等你一起吃个饭,然后不小心听见了你和你师弟说话,”林语惊握着他的手上下晃了晃,主动道歉,“对不起,我没想偷听,但是听到以后,我想了很久。”
沈倦任由她扯着他的手摆弄。
“就觉得你们聊这么不正能量的话题,你肯定得不高兴,”林语惊语叹了口气,“我想哄哄你,想让你高兴。”
沈倦怔了怔。
他没想到林语惊会这么说。
不是什么不甘心看着你这样,什么你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儿。
就是很单纯的,我想让你高兴。
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严严实实的塞满了,然后一片柔软。
沈倦才意识到,林语惊是真的变了。
一年多以前那个始终把自己关在壳里的小姑娘,现在笨拙又小心地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然后伸出手牵着他。
有点儿喧闹的室外靶场,砰砰的枪声和说话欢呼声不绝于耳,角落里两个人互相沉默着。
沈倦没说话,但是林语惊能感受到,和她相握着的他的手,从指尖开始发凉。
良久,沈倦轻声开口:“洛清河没在了。”
林语惊愣住了。
她抬起头来,用五秒钟的时间听懂了这句话,然后整个人从头僵到尾。
她握着他的手在抖,沈倦拇指指腹安抚似的蹭了蹭她虎口处:“其实也没多突然,你走的时候医生就说过了,肺感染很快,大概还有三到六个月,他多撑了挺久了。”
他说到你走的时候这五个字时,林语惊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我做好了心理准备,”沈倦侧头,看着墙角一颗干巴巴的野草,淡声说,“但是一个人躺在那里,存在着和从此以后彻底消失,总归还是不一样。”
林语惊说不出话来。
她的手冰凉,感觉自己脑子都冻住了。
她其实整个中午到下午一直在想,沈倦要怎么办。
林语惊不在乎沈倦做什么,他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但是首先得是他想干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