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边的一处院子里,一个鬼魅的身影悄无声息落到一棵树后,院子里的丫鬟歇下不少。
这院子里唯一值得注意的上孙盼已经进了地牢了,她们自然也没必要整天盯那么紧了。
身影认准正房的屋子,悄悄飘了进去,随即,屋内响起一阵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院子里的丫鬟朝正房瞧了一眼撇了撇嘴,“这一家子病痨,还真经活。”
另一个丫鬟也附和,“那天天撒泼的三小姐把自己折腾进地牢了,这一家子可就没指望喽!”
屋里头发斑白的上孙舦一脸惊怒地看着来人,压低了嗓音。
“阁下是何人?我们一家子废人,无钱无势,可没什么好图谋的!”
那人翻了个白眼,“别说是你们二房,就整个上孙家能让老道我瞧得上眼的也没几样。”
“行了,废话少说,你们闺女自有人救,我现在带你们出去。”
那人不耐烦地指了指严氏,“你,去把你另一个女儿带来!”
严氏一脸惊惧地看着眼前修为深不可测的人,迟疑地看了上孙舦一眼,上孙舦打量了老道片刻,朝严氏点了点头。
“照他说的办吧。”
“左右咱们一家四口已经这样了,还有更坏的余地吗?”
一个精巧别致的小花园中。
正房的屋子里灯火通明,在窗户上落下三个对坐的人影。
“以道驭术,术必成。离道之术,术必衰。”
“师父,什么是道,什么是术?”
“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道是根本,术乃方法,道术合二为一,才是正道。”
……
候在院子里的丫鬟专心听了一会儿,发现满头雾水,不由感慨了一声,“不愧是家主都尊敬不已的大先生啊!这等学识,若是我也能做他弟子,那可真是三生有幸。”
另一个丫鬟不由调笑地看了她一眼,“你是觉得做先生的弟子有幸,还是能陪在孟公子身边有幸?”
几个丫鬟一边娇笑着打打闹闹,一边听着屋里师徒三人论道,好不快活。
屋里钟梦熙擦了把额前的汗,看了眼面前那衣服枕头堆起来的假人,端起茶杯润了润快要冒烟的喉咙。